路见不平的时候要出手。
遇见这种蛮横，俞渝站了出来，忍不住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个样子一件衣裳都卖不出去。”
一点服务大众的意识都没有！售货员的表情令俞渝很是意外，不慌反而跟俞渝犟嘴：
“卖不出去更好，我周边的人不少都以我这个工作为荣，我告诉你，不懂就赶紧走。滚。”
俞渝活久见！真想吐脏话拜访对方是怎么靠什么手段得到如今的位置，售货员这是翻天了吧！要是换在现代高档地方，她要是敢这个样子，早就辞职回家没人要。
任何一个行当想要做长久，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最底层的售货员往往最能反映一个时代的缩影，俞渝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身影。
售货员以为俞渝怕了，嘴角露出微笑。
“快点走，别来这里看上不属于你的东西。”售货员掏了掏耳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个傻憨憨又长得好看的姑娘，她是愚蠢吗？
售货员这么做，也是跟前人学的，他们这个商场卖的衣裳分高中低，俞渝他们恰好不懂得，来到了最高层，衣裳自然是好看优质，价格更是‘迷人’。
俞渝气笑了，“你这样做，你们领导知道吗，你们领导在哪，你让她给我出来。”生气的声音甜美，没有半点震慑力，售货员直接当她不存在，从坐下来改成站着跟人吵架叉腰的气势。
“你说出来就出来，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泥腿子的未婚婆娘，仗着有点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告诉你，见到我庆嫂以后给我离远一点。”
“我就要站在这里看。”俞渝说话一急冒出来的口音有几分不地道。
镇上的售货员大多都是人精，看人从面孔，服装，还有行为举止，俞渝的情况一看明显就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售货员听到俞渝外来的口音夹杂着农村的话，瞬间就以为俞渝是知青要嫁给村中的乡巴佬。
脸色一下子就给了出来。“你说我什么态度，我就这态度，你离我卖的新衣裳远一点，不要给她碰坏了。”
俞渝醉了，衣服摆出来就是给人看的吗？
“我就站在这，才能看清楚，离远了，我近视看衣裳怎么知道它布料的好坏，在这说，衣裳不就是拿来卖给别人穿的吗，感情你这卖的衣裳跟别人不一样，只能远远地看着，你这是什么道理。”
论撒泼遇到不讲理的人，俞渝向来会比他们更作，不就是衣裳吗，至于这么理直气壮吗？
别人怕售货员不卖衣裳，我还真不怕，她衣裳那么多，不过就是图个结婚喜庆，谁想到售货员这么厉害，让她这个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生气，更别说那些比他们穿的更破的人来了以后，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俞渝受了委屈，霍南比她更直接，索性的掏出口袋里面足够买下一间房子的钱直接问道：“这些钱够吗？”
“你们的钱是哪里来的，该不会是偷的吧。”售货员看她们的表情像是在看坏人，满眼的控诉和不能理解，眼前的两个人，怎么可以比她还要有钱，想她这么辛辛苦苦工作，结果还没一个乡巴佬挣的多，售货员有些自闭了。
霍南没理会售货员的碎碎念，直白道：“这些钱不够的话，我口袋里面还要，但是有一件事要先说清楚，我们现在可以看衣裳吗？”
售货员的变脸速度相当快，跟变色龙一样令人厌恶，又带着几分客套的奉承。
“够的，你们想看什么衣裳都可以买，需要什么款式，我可以给你们解释，我们仓库还要很多姑娘家都喜欢的颜色，只要你们能看的上。”
俞渝：“……”
不需要了，哪怕衣裳再好看，卖它的人内心丑恶，也会将这件衣裳最高贵品质的东西弄没了，她已经没了购买的欲望，宁愿穿她早先准备的衣裳。
霍南一眼就懂她的不喜，直白道：“你说我们没钱买，我们展示出财力你就愿意卖给我们，我们不买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感情闹了大半天，我是白忙活你们这是在逗我开心？”售货员严重怀疑这是哪个不要脸的看她业绩好，工资高，眼热起来想要弄她下台。
领导最近一直在说她们的热情，售货员一时半刻管不了那么多，仗着家里在上面有热，恨不得鼻孔出气凶神恶煞：“不买就赶紧滚，省的我看见你们就闹心。”
“我们就不走，我不相信，你这么做，你们领导一点意见都没有。”俞渝嘴上说着得理不饶人的话，话没说完，霍南已经护着她走向另外一个地方。
俞渝被他这么突然的抱着，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我不想走，走了显得我很没有面子，我压根不怕她。”
“对，你有理，我们要结婚了，时间耽误不起，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耽误我们的生活。为这种人没有必要的。”霍南哄着她，没有半点的不耐烦，而是细心的给她解释。
“镇上的生活跟我们不一样，有个职工在百货上班，是很有福气的，甚至这种工作没有门道的人，要买，最少要这个数。”
霍南比划了一个五。
俞渝吃了一惊，嘴巴张张合合道：“不会吧，这个破烂工作还有人要买？”是脑子坏掉，还是钱太多。
霍南道出她不知道的事情，“有的人干一份工作，轻松就可以做一辈子，五百块跟一辈子比你觉得哪个划算。而且这个工作若是不想要可以卖掉，也可以老的时候留给下一代，你说这是不是好工作？”
俞渝点头，又摇摇头，若有所思后用一种超过这个时代的想法道：“时代会改变，穷人不会一辈子永远都是穷人的。将来有那么一天，这份工作并不能养老，还会……”
她不敢说太多，怕霍南一下子接受不了。
没想到霍南顺着她的话继续道：“时代在改变是没错，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我也相信你我能够有美好的未来，或许将来的一天，我会成为这个镇上有名的人物。”
此话一出，俞渝震惊的看了一眼他，喃喃道：“你说的都会成真的。”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霍南问道俞渝在说什么，她没有将真话说了出来，而是被霍南带到了下面一层，她在这么多不起眼的商品中，一眼就找到了一件合适的衣裳。
“我要那一件红色的，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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