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似乎只能梗在喉咙里了。
易昀后退了两步，纵身跳下了城墙，奔向了远方，很快，就消失在了陆祈明的视野里。
陆祈明浑身微微一颤，手掌匆忙撑在了城墙之上，才避免了和大地相亲相爱的接触。
酸涩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心口处的疼痛仿佛已经传到了指尖，手指都有些僵硬麻痹了。
都说十指连心，也不过如此。
她轻轻地笑出了声，她是丧尸，不该有什么心痛的。一个死人，能有什么身体上的感知呢？
陆祈明阖上了眼眸，将仅存的那一丝犹豫与不舍，藏在了心底。
此次一别，下次再见，就是真真正正的敌人了。
过往种种，也都该抛下了。
不过是，九个世界连在一起的一场大梦。
结束了。
易昀和丧尸女头领在一起合伙干掉了两个九级异能者的消息，很快就在人类之中传遍了。
从前的时候，还多少有几个易昀的死忠粉为他辩驳，可这次，她们却是再也寻不出借口了。
茗芋市指挥部派出去的探子，为人类带回了一串晶核手链，那是伊先生的，大家都很清楚。
这一记实锤，让所有的异能者都怒火中烧。
各大异能小队自发地对易昀展开了追杀，饶是易昀异能等级高，也架不住人海战术。
在追杀之下，他也显得越发狼狈。他听过了人们的谩骂，也遭受了人们的毒打，可心中仍是未有半点后悔。
最后一次的温柔，很快就要结束了。
人类的内讧为陆祈明创造了机会，她派出了手下几个高级丧尸，领队接连向人类的城市发起了进攻。
不过半月，便已拿下了四座城市。
一切都很顺利，或许待到易昀被异能小队杀死的那一刻，任务也就结束了。
但陆祈明却开心不起来，她没有再离开宿延市，干脆把宿延市当做了自己的大本营。
这个地方并不安全，如若人类有心，分分钟可以对宿延市发起总攻，她随时都可能深陷危险之中。
老慕在不久之前得到了消息，手下的工作也基本搞定了七八成，他匆匆赶回了宿延市。
见到的，是一个了无声息的陆祈明。
她离开城墙上的时间，大约都不超过一天的时间，除了布置后续进攻时，她几乎从不离开城墙。
“陆祈明，易昀快死了。”老慕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开口。
陆祈明的手指动了动，眼眸依旧平静无波，“死就死了吧，老慕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让我去救他吗？”
老慕一噎，他确实有几分这个意思。
二人的决裂在他的意料之外，如果他知道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当时就算是当电灯泡，也得在这两个人身边赖着。
原本的用意是想让易昀唤回她的感情，结果不仅目的没达到，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前方的消息说，他往宿延市这边过来了。”他再度开口，其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闻言，陆祈明点了点头。
就在老慕以为，她终于开窍了的时候，她忽地出声了。
“那就调集一下附近的丧尸，给他们来个灭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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