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歌头一回见有人这么直白地管别人要生日礼物，不由得有些发愣。
但她仔细想想，江子釿帮了她这么多，送个生日礼物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想要什么？”商歌问。
“哪有问别人想要什么礼物的？”江子釿失笑，“你自己想。”
这……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商歌心虚地说，她连江子釿喜欢的颜色都不知道，让她送东西，她毫无头绪啊。
“嗯……这得你动脑筋了，我过生日，总不能连这种事儿都要操心吧！”江子釿讲得头头是道。
商歌往四周看了看，她记得刚才路过一家礼品店，还在营业，不如去那儿看看。
她正要过去，见江子釿只穿了一件薄衬衫，问道：“你冷吗？”
夜里正在飘雪，他们在大街上逛了半天，又没有打伞，江子釿这样是会感冒的。
“不冷。”江子釿摇摇头，他伸手把商歌的衣领收紧了些，“不过，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热热身……”他贴着商歌的耳朵低声道。
商歌耳朵突然红了，她推开江子釿，低着头道：“你在那边篷子下等着，我去给你买礼物！”
说完她飞也似的跑开了。
江子釿看着她的身影，弯了弯唇角，眉宇间一片柔和。
他看着商歌跑进不远处一家礼品店时，突然进来了个电话，是沈中打来的。
“怎么了？”江子釿皱眉。
“江总，亨特国际的付总、思美佳的李总和永昌集团的樊总祝您生日快乐。”沈中小心翼翼地道，“付总他们在泰柏旁边的啼红酒店给您预定了生日会，刚才打电话邀请您加入。”
江子釿没有说话，沈中只好继续说下去：“他们说之前您答应了会过去……”
“不去。”江子釿打断了他，“还有别的事儿吗？”
“额……还有，江宅那边的江部长和小江总也祝您生日快乐，还寄来了两份礼物，现在在我这儿，您看您什么时候——”
沈中知道江总和江宅那边的关系一直不好，这次江宅寄生日礼物过来，东西放在他这儿就是个烫手山芋，得赶紧交给江总才是。
“不要。”江子釿还是简短地回答。
“江总，这东西……”沈中夹在中间，做人很为难呐。
“送你了。”江子釿道，“你随便怎么处理。”
“啊？那谢谢江总……”
这江宅送的东西肯定是价值不菲，江总既然白给他，哪有不要的道理？
“还有事儿吗？”江子釿今晚还算比较有耐心。
“我也祝江总生日快乐。”沈中收了人家东西，自然要好好拍马屁了。
“嗯，谢谢。”江子釿说完，就看到商歌从店里出来，他直接挂了电话。
只见商歌手腕上挂着一个小袋子，双手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
为了避雪，小蛋糕外面罩了个半封闭的玻璃罩，里面一根粉色的蜡烛懒散地摇曳着橘黄色的光。
在烛光中，迎着飘扬的飞雪，她向他走来。
江子釿蓦地有些恍惚。
商歌走到篷子下面，见江子釿没反应，有点尴尬，干巴巴地说：“江子釿，生日快乐。”
江子釿就这么盯着蛋糕看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有点丑。”
是了，这本来就是卖剩下的糕点，已经有点残缺，上面硬生生插了一根粉色的蜡烛，就变成了江子釿36岁生日的生日蛋糕。
“好看的卖光了，爱要不要。”商歌把蛋糕交给江子釿，就转过身不理他了。
江子釿弯了弯唇角，上前拉住她的手，俯身说：“丑，但是我喜欢。”
商歌稍微有些动容，哦了一声。
“那个也是给我的？”江子釿问，他指了指商歌手腕上的小袋子。
商歌嗯了一声，把袋子取下，打开。拿出里面一个红色的手链。
“喏，这是从大师那儿求来的。”商歌说。
这是一条红布条卷成的手链，看不见里面的字。
商歌继续解释：“里面是平安顺遂，这边求的最多的是富贵生财，但你不缺钱，就给你求了个平安符……祝你新的一岁，能平平安安。”
商歌这话朴实得很，却恰恰说到江子釿心坎儿里了。
他看着她认真地解释这一切，仿佛这是世间最重要的事儿一样。
他看得出神，以至于商歌说的一大半他都没听见，只听见了最后的“平平安安”。
他一手捧着小蛋糕，就这么看着商歌，眉宇间尽是温柔。
烛光下，夜里的雪都不冷了。
江子釿伸出另一只手，不去接手链，只是下巴扬了扬：“你给我戴上呗。”
商歌哦了一声，捏住他的手掌，然后套上手链。
江子釿的手比较大，手链卡在指节处，她皱了皱眉，看向江子釿：“戴不上去，要不别戴了。”
这事儿怪她，她没考虑周全，他一个出入商场的大佬爷们儿戴这么个红手链算什么。实在有失体统。
江子釿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结果，皱了皱眉：“那我先收起来。”
“嗯。”
手链的事儿让商歌兴致没之前那么高了。
江子釿把手链装到衬衫的口袋里，一手捧着小蛋糕，一手搭在商歌肩头：“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雪已经停了，路面湿漉漉一片。
回老宅的时候祝凯还趴在桌子上熟睡，没有动地儿。
江子釿帮忙把他抬到一间客房的床上睡。
然后商歌另给江子釿收拾了一间房，让他过夜。
谁也没提他生日的事情。
洗完澡出来，江子釿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睡不着。
他拿出商歌给他的小蛋糕来，端详了一会儿。
蜡烛已经燃尽，他把蜡泪取下来，然后咬了一口蛋糕。
太甜了，他皱了皱眉，把蛋糕放到了一边。
桌上还放着那条他戴不上去的手链。
今晚江子釿喝多了酒，现在后劲上来了，头疼欲裂。
他躺了一会儿，床板太硬，他实在睡不着，于是下楼去厨房找水喝。
刚下楼，就见客厅里光线忽明忽暗。
江子釿没有上前，就站在楼梯边观察。
商歌背对着他，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机音量调得很小。仔细看去，画面上播放着海城卫视的财经新闻。
海城财经的大事小事，自然和江氏息息相关。
画面中出现最多的便是江氏现任总裁江凌的采访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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