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凌冷冷地看着他，“他们已经下手了。”
“商歌已经……”商谨说。
“……死了。”江凌艰难地把这两个字说出来。
商谨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他开口，“这些答案你满意吗？”
江凌：“告诉我，是谁想阻止宝藏问世？”
商谨：“这我不知道，不过我提醒你，但凡和宝藏有一点关系的人，早晚都是一个死字。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能兑现你的承诺了吗？”
江凌：“我承诺什么了？”
商谨咬咬牙：“给我减刑。”
江凌：“哦，对，可是我想要的答案你没有。”
商谨：“你想给商歌复仇对不对？”
“没错。”
“那些人应该很快就会现身，你记住我的话，一旦让宝藏的下落彻底消失，他们会进行下一步计划。但是这下一步，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你想给商歌复仇，我建议你最近多留意一些意外死亡事件，他们总会露出马脚。”
“知道了。”江凌说，“我会向仝监狱长给你申请减刑。”
“还有——”
“什么？”
“给我送点冰糖雪梨。”商谨说，“我最近老咳嗽。”
“当然。”江凌笑了笑。
离开413监狱，江凌理了理头绪。
商谨说的意外死亡，确实都发生了。
江子釿……不是也死了么。
他被选中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在新河呆了很久，以及在新河跟商歌的关系密切。
对于江凌自己，他感到有些好奇。
为什么这些人没有看上他呢？
藏宝图……在他的手上。
原版的。
在那个黑色的笔记本里夹着。
江凌看不懂那地图，但也没有和外人讲过。
因为这是当年路曲尽炸死前，专门托江凌低调保管的东西。
是的，路曲尽没有把藏宝图给商歌，而是给了江凌。
但谁也不知道这回事。
除了大家都以为死了的路曲尽。
但是，去看路曲尽之前，江凌打算了解一下江子釿的事。
“江总，咱现在去哪儿？”东林发动汽车，问。
“云间坊。”江凌说。
“好。”
云间坊是位于海城CBD附近的一处高档别墅区。
江子釿来海城之后，就买下了云间坊的一套别墅。
这段时间，他一只住在这儿。
江向晚刚才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如果回心转意，就去云间坊E区6栋。
到了云间坊，发现警察已经走了。
别墅内也早已收拾干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只能闻到刺鼻的洗涤剂的味道。
剂量很大，可以想象当时流了多少血。
江向晚，倪白，桑榑都在这边。
江凌到之前给他们打了个招呼，他们也知道江凌会来，叫了午餐在这边等他。
“哥，你来了。”江向晚最先和他打招呼。
江凌注意到沈中不在，便问他去哪儿了。
“沈助理去警察局处理剩下的事情了。”倪白答。
他看了一眼江凌，脸上没什么表情，妖孽的红唇也退了些颜色，有些苍白无力。
“坐吧，江先生。”桑榑推了推眼镜，对他温声道。
江凌坐在桑榑旁边空出的位置。
东林退到别墅外等候。
至此，几个男人围着江子釿客厅的茶几坐在沙发上，似乎是要讨论什么东西。
桑榑最先开口，他是几人中年龄最大的。
“二哥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桑榑拿出一个文件，“枪杀，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1点半左右，前后误差10分钟。”他依然是平素一副淡淡地样子，但江凌似乎能感到他的声音冷了好几个度。
“商歌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桑榑推了推金丝边框眼镜，淡淡开口，“医院那边直接一起给我了。”
江凌整个人紧绷起来，握住了拳头。
江向晚倒吸了一口气，捂住嘴，诧异地看向江凌，突然明白了什么，自己刚才那通电话，说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想，现在说什么节哀顺变，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桑榑说，环视一周，和几个人挨个进行了目光交流。
“你说的对，现在要找到凶手，让他们付出代价。”江凌狠狠地道。
倪白看向他，思考着什么。
“小叔和嫂子，得罪了什么人吗？”江向晚问，“太奇怪了，一天之内就都……”
“这小子说的对，他们很可能是被同一波人杀害的。”倪白说。
江向晚想告诉他自己已经23了，不是什么小子。但觉得场合不太合适，就没有开口。
“另外一个疑点，大哥今天也消失了。”桑榑缓缓道，“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被杀害了。但是没有发现尸体。”
其他三个人发言的时候，江凌就一只沉默着。
直到他们停下对话，看向他。
江凌：“我今天去见商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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