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诶哟。”欧孺冠说，“白哥藏得够好的啊。”
倪白笑笑没说话，看欧孺冠的眼神多了一丝凛冽。
他看人一向很准，欧孺冠今晚对景熙的兴趣也过于浓厚了点。
很快，菜就上来了。
西方是分餐制，一人一个盘子。
景熙的套餐里有牛排，倪白想着她今天不舒服，便将盘子端过来，给她切完牛排，再还给她，“看着吃，吃不完就剩下。”
他还记得景熙生理期吃不下太多东西。
“没事了已经，你好麻烦啊。”景熙说了一句。
以前的倪白是不会容忍有人说他“麻烦”的，但这句话出自景熙之口，他竟然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嘴角都不由自主勾起了笑容。
“白哥，你们别撒狗粮了，我这还要留着胃口吃牛排呢。”欧孺冠捂着眼睛说。
“好了好了，巴黎有什么好玩的，你给我们推荐推荐。”倪白切完景熙的牛排，才开始切自己的。
他从小就在部队里混，不喜欢吃西餐这种装模作样的东西，但奈何之前出任务需要他伪装一个商业人士，他只能现学了西餐礼仪，牛排切法也甚是熟练。
“巴黎啊，好玩的多了，博物馆什么的，卢浮宫不用我说了，但是橘园美术馆啊，奥塞宫啊这些都可以去看看，巴黎歌剧院这周末有个音乐活动，我不打算去，好像是个慈善晚会，各界人士都会出现。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参加一下。除了这些，还有着名的爱墙，巴黎圣母院，凯旋门，香榭丽舍大道。哎，我一直在这儿住，都不觉得这些东西好看了，你们就在大街上逛吧，需要的话我给你们配一个当地的导游。”欧孺冠往嘴里插了一口牛排，“购物的话可以去春天老佛爷百货，不过我其实不建议你们去，那边Z国人太多，特别拥挤。”
“导游就不必了，帮我们租辆车，我们自驾游。”倪白说。
“害，你看我都忘了，白哥你可是会八国语言，你也是个法国通呢，所以这次主要是带……嫂子来玩？”欧孺冠说。
“我们度蜜月。”倪白把景熙一搂，很有占有欲的一个动作。
“这样啊……”欧孺冠笑，看了一眼景熙，眼中不知是什么情感。
欧孺冠之前和倪白是战友，但现在，他是个十足的精明的商人。
好在倪白和商人打交道也算丰富，江凌那帮人就是个典型。
今天，他发现欧孺冠有些反常，不知道是不是景熙的原因？
晚餐喝了点酒，景熙喝的果汁。
结束之后，皮埃尔将倪白和景熙送回了酒店，并告诉他们租好的车明天会在楼下等他们。
“你有法国驾照？”景熙问。
“嗯，之前做任务的时候考的。”倪白说。
景熙身体原因，今天很早就休息了，倪白也没勉强她。
景熙睡着后，倪白从床上下来，到了阳台，打出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问，“怎么样？定位到了没？”
“确实从戴高乐机场进入了法国海关，但是出机场之后的行踪就再也查不到了。”对面说。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孙悟空，能原地消失不成？”
“监控录像里没有他的身影，而他的行李也不翼而飞，我严重怀疑他在这里有人接应。”
“你在哪儿？见一面。”倪白说。
“我在你们隔壁。”
“好，十分钟后去酒店门口，开上你的车。”倪白说。
“OK。”
十分钟后，倪白和蒋行坐上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缓缓沿着酒店外的大街行驶。
“你把她一个人放在酒店里，安全吗？”蒋行有些不放心。
“我放了监听设备，有问题随时回去。”倪白说。
“好吧。”蒋行说，“那个欧儒冠我调查过了，春天连锁酒店是他的没错，但私下还有一个持股人，D先生，90%持股。”
“D先生？哪国人？”
“这个并不清楚。”蒋行说，“关于他的信息很少。”
“欧孺冠是怎么拿到春天酒店的？”
“这个，他成为大老板也才两年而已，他的前任是一个法国人，提前退休了，现在人回了蒙彼利埃老家。他退休后就由欧孺冠接手了春天酒店。不过说起来也巧，他刚来法国没几个月，就摇身一变成了欧洲最大酒店的一把手，这之前，他并没有相关的工作经历。”
“嗯，他之前在维和部队。”倪白说，“退伍之后直接去了法国。参军之前是海城音乐学院的，景熙的同学。”
“他们两个……”
“嗯，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小熙没和我说过。”蒋行有些感慨，“我当时一心扑在蒋怀河给我的计划上面，对她的关注不够。”
“他当时为什么退学，查到了吗？”
“查到了，他期末考试作弊，直接取消学籍了。”蒋行说，“不过，原谅我的胡言乱语……我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
“你猜的对。”倪白说，“那年他父母双双车祸死亡，前后时间相差不到一个月。”
“你是说……他参军只是一个幌子？”
“对。他应该是被某个组织招募了。”倪白说，“而这个组织，恰好向他承诺，可以为他父母报仇。”
“那么他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了？”
“嗯。”
“那他去维和部队……”
“和我当年的原因应该差不多。”倪白说，“找出那个国际组织。”
“river。”
倪白没有说话。
“欧孺冠，我们要不要拉拢一下？”
“不好说，我们这次的任务不是拉拢他，而是找到他背后的负责人。”倪白说，“欧孺冠只是明面上的一个假人而已，背后的人才是我们想要的。”
“懂了。”蒋行点头，“那我们现在就要找这个D先生。”
“对，D先生，还有你们river的在逃首领。他叫什么来着？”
“……不知道，我们都叫他001。”蒋行说，“之前蒋怀河也是001，他退出后这个号码就由新的首领继承了。”
“他叫001之前叫什么？”
“003，再之前的001以前叫089。”
“……所以是晋升了。”
“不过现在的001也是个新来的，但不知为什么晋升地这么快，我见过他几面，人特别年轻，亚洲人长相，但心狠手辣，确实有能力当river的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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