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特别的礼物。我和你洛阿姨商量了好几天，我们希望送给你一件不一样的礼物，可以陪伴你很久，甚至在你感觉前路迷茫的时候成为你的记挂。”
会有这样的礼物吗？
吉栩眨着眼，他无法想象叶叔叔和洛阿姨会送他什么样的礼物。如果，每个月都能收到星岸集团那个数字的薪水，那他确实已经进入了衣食无忧的状态。送车？送房？似乎都无法达到叶柯所说的目标。
难道，这是一份与他克隆人身份有关的礼物？
只见洛心悦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对吉栩说道：“我们想送你给你的礼物就是，让你为我们的孩子起名。你可以起一个男孩的名字，再起一个女孩的名字。”
“我来起？”
“是的。”叶柯说道，“你来给我们的孩子起名。等他出生以后，他就是你的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你会像我们看着你长大一样，看着他长大。”
“我怕我起得不好……”就连高考也淡然度过的吉栩，现在居然紧张到挠起头来。
“不用怕。不论你起什么，我们都一定会用到他身上。”
吉栩很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洛心悦的肚子方向。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叶柯一定觉得，吉栩作为克隆人，对于母亲、出生、母子或者母女之间的情感，有一种缺憾。希望他通过给一个新生命起名，并且一路呼唤着这个名字陪伴他长大，来弥补心里的这个缺憾。
“我明白了……谢谢叶叔叔，谢谢洛阿姨。”
洛心悦非常和蔼地微笑着说：“你不用着急，还有几个月时间呢。我们可不要求什么男取楚辞，女取诗经。你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我可不可以和秦妍商量一下，我是说我可不可以和秦妍一起来起这两个名字。”
“那最好了。不过你们可别一个取男名，一个取女名。我希望孩子的名字真的有你们两人的印记。是在不行你们就一个起一个字吧。”
吉栩笑了：“那一定要好好对一下，可别组合起来很别扭。”
“吉栩。”叶柯突然认真地说，“我们都是触摸过宇宙真相的人。其实，越研究天文、物理，越明白人类在宇宙中有多渺小。真个文明都很渺小，更别提单一的人类生命。但是人类在最近两千多年力爆发式地觉醒和发展，正是因为我们生命的短暂和渺小。
“人类为了生存，在自己短暂的生命里要完成学习、生活、拓展、繁衍。并且人类短暂的生命，让优胜劣汰这个法则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可以发挥巨大作用。错误的思想，错误的研究方向，错误的生存方式都因为生命的短暂很快被淘汰掉。但是，正式这种短暂和渺小，才带我们走到今天，让我们可以通过漩涡如此靠近宇宙的真相。
“既然我们都是渺小的，那就一起，把这段渺小的人生过得精彩。我们的孩子，会是你人生的见证者，你也是他成长的见证者。”
叶柯和洛心悦送的礼物，其实是希望，是对生命以及成长的期待。
吉栩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我会认真起好这个名字的，和秦妍一起。”
接着，他又对叶柯说：“叶叔叔，我有些问题，能不能单独问一下洛阿姨？”
“当然可以。”
叶柯打开房门走出去，又轻轻关上了门。
“吉栩，你想问我什么？”
吉栩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洛阿姨，我想问的事情和秦妍有关。”
“秦妍？”
真的面对着洛心悦的时候，吉栩又害怕起自己想问的问题会不会有些幼稚。但是迟疑了一下后，他还是决定要问清楚。
“洛阿姨。秦妍，通过启动漩涡的实验获得了Queenie的记忆。现在唯一一个和她有过相同经历的人就是您了吧。”
“是的，曾经有过另一个我。”
“那么现在的秦妍，有多少是原来的她？Queenie的记忆对她有多少影响？”
“你是怕原来的秦妍不见了？”
“……我是怕……如果秦妍表现出喜欢我，不是因为秦妍她真的喜欢我，而是脑中的Queenie在影响她。”
洛心悦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吉栩的一只手：“那我真应该跟你好好说一说了。”
“好。”
“这么说吧，秦妍，还是原来的秦妍。但是她获得了Queenie的记忆，而且对她来说，像是突然觉醒一样，一下子就什么都知道了。她有了两段记忆，还莫名其妙会了Queenie会的东西。我想，那应该包括开车、英语还有很强大的物理和生物学知识。”
“应该是这样的。”吉栩想起了秦妍开车的样子。
“一开始她可能会像刚从梦境中醒来一样，梦里梦外分不清楚。但是用不了几天，她的大脑就会适应这些新来的东西，她会知道哪些记忆是自己的，哪些记忆是Queenie的。”说道这里，洛心悦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咬了一下嘴唇。
“怎么了洛阿姨？”
“Queenie还活着……我差点忘了这一点。”
“那会怎么样？”
“除了互相复制记忆，秦妍和Queenie还会建立一种心灵感应般的连接。秦妍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躺在医院里不能动的Queenie全都能感受到。”
吉栩顺着这个思路推测道：“所以秦妍最近经历的，感受的，Queenie都知道了。那她会怎样影响秦妍？”
洛心悦缓缓地摇了摇头：“她没有办法。心理的想法无法传递，只能传递听觉、视觉和触觉。”
到底刚才让洛心悦紧张了一下的是什么？吉栩努力地想着。
难道，是秦妍替自己建了母亲冯涵，替自己担任了星岸的掌门人，替自己经历了最近星岸的各种情况，还有，替她面对着克隆的吉栩……
吉栩猜测道：“她是个植物人，她无法传递出自己的情感和想法……她会觉得痛苦？”
洛心悦纠结着说道：“会揪心地痛苦。她像是关在笼子里一样，而且是紧身的笼子。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却不能动弹，一句话也无法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关心秦妍的吉栩却在此刻担心起Queenie来。
如果，自己处于Queenie的位置，会怎么样？会怎么样？
会不想再活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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