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说，弯弯被丞相府算计，我又为什么要管他们的死活？”
沈一桉沉默了片刻。
“你知道是丞相府做的？”
“他们想的办法倒是不错，只是……”绯茶忽然坏笑，“只是他们算错了你的气量。”
沈一桉鼻子气歪了。
明里暗里讽刺他，有意思？
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他又不是养不起。
沈一桉真心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若是钟弯月嫁进王府做了王妃，这就是钟弯月的不对。
可是这一切，不过是丞相府的计谋罢了。
“钟丞相根本不想和我化干戈为玉帛……不，应该说，就算他同意，他身后的一派系的人也不会同意。”
“你不乐意，他不乐意，只有皇帝乐意……你们两个就只能顺从，不能蹦跶了。”绯茶叹气，“所以说嘛，直接反了他得了，何必……唔……”
弄得这么麻烦！
“你想死吗？”
等他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绯茶毫不在意的说：“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沈一桉瞪她：“没有。”
幸好以他们为中心向外看，很远都没有人烟。
若是这话让皇帝听到了……
沈一桉不想造反也得想。
“啧，不想不是男子汉啊！”绯茶啧啧称奇。
“这话以后不要说了。”
“我记得四年前，有人说想要诬陷你谋逆……这事儿最后没成，是胎死腹中了……还是……”
“你倒是知道的很多。”沈一桉声音低了，“那你总不会连钟弯月就是被派来做这些的人都想不到。”
绯茶：“……”
还真没想到。
她只觉得钟弯月会是丞相府的一枚棋子，甚至婚前怀孕这种事情也能想到是丞相府做的，但是独独没有想到……
实在是在许朝阳的记忆中，她的弯弯如同天上皎皎月，又干净又纯洁。
最重要的是，她胆小柔弱，和许朝阳完全是不同的性子。
只要丞相府有些脑子，就不会把一个胆小鬼当成举足轻重的一颗棋子。
她太重要了。
但凡陷害的过程中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丞相府，将会万劫不复。
有件被忽略的事情在脑海中无限放大。
沈一桉对她说过——四年，足以物是人非。
是啊，四年。
物是。
人非。
“所以，她死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将计就计把丞相府扳倒？”
“你说呢？”
绯茶明白了。
皇帝不会允许他一人独大。
安王府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丞相府的存在。
钟弯月可以死，但是丞相府，得留着。
留着它，也给自己一条命。
“你懂的道理，钟丞相怎么可能不懂？那么……为什么他要急着扳倒你？”绯茶其实已经知道了。
“我也很好奇。”沈一桉想了很久，不觉得两者不能共存。
丞相府对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有。
那就说明……
有一个答案其实一直在沈一桉的脑海中徘徊，久久挥之不去。
“你真可怜。”绯茶着实很怜悯沈一桉。
沈一桉呵斥，“你闭嘴。”
他不想听。
绯茶还就喜欢他不想听却不得不听的样子。
有脾气，你也得压着。
绯茶还就喜欢他不想听却不得不听的样子。
有脾气，你也得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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