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不在伪装，浑身气息大变，一股阴冷的戾气布满全身，释放出令人畏惧的深深寒意。
察觉到他的变化，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皱了下眉，看他怒火冲天的样子，忍不住一笑。
“为什么？问你自己啊？你为什么要假扮绿绸来骗我呢？”
清丝顿时愣怔，无力的放开了手。
是啊，是他骗她在先，所以那时候她也不知道孩子就是他的…
“啪”
给了自己一巴掌，眼里全是灰暗。
他是个畜生，他居然无数次拿自己的孩子威胁她，甚至还想过要除了它…
他本应该可以有个孩子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孩子现在应该已经出生了…
心里顿时痛到极致，一阵气血上涌。
“嗯…”
忍不住吐了一口浓稠的鲜血。
心如刀搅般的刺痛，蔓延五脏六腑，这一瞬间他仿佛像被人抽掉了灵魂，身子无力的垂落。
可心里却还在想，他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狼心狗肺的事情，还有她，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怎么可能任凭她受如此多的委屈与折磨。
“是啊……你不知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你欠我的所有吗？你做梦！”
见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她居然觉得好开心。
甚至她还觉得不够，她要让他这辈子都活在悔恨当中。
“你知道么？我对你很是失望，并不是因为你骗我，或者你囚禁我，又或者是你强要了我的身子。你错就错在不应该阻拦我杀芳乐，你看看那块肮脏，那便是你孩儿的尸骨。就是在那，她给我灌下了堕胎药，也是在那，经历了千百遍的鞭挞，甚至被毁容。而你却还护着她，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替我不值，替孩子不值。”
她每说一句，他的脸便白一分，忍不住捂住心口。
而她说完便越过众人，走了出去，神情冷漠，脸上布满寒霜。
清丝渐渐低下头来，眸子里全是死灰，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要把他凌迟处死，可她说的却也是事实，忍不住又涌出大量鲜血。
他修习的武功最怕心绪不宁，怒火攻心。
可这些他已经不在乎了，满脑子都是她每一句的嘲讽。
见她离开，一直未曾言语的夜笑天扫视了几人一眼。
“她就交给我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追上前方冰冷的身影。
而后面的夜玄歌皱了下眉，梦蝶看了白汋一眼，白汋无奈的叹息一声，凝望地上的清丝，眼里全是复杂之色。
除了清丝以外，白汋也是最震惊的，他从未想过，清丝居然做了这么多事，甚至还对她用强，他更不知她还有过孩子，这些她从未说过。
“你们知道她的脸是怎么好的吗？”
白汋抚了下额角，怜悯的道。
“不是我师傅救的吗？”
夜玄歌不解的问道，这件事她早就说过了。
“她是被天算救的，可代价却是…让她把脸上长好的疤痕与结痂全部扣掉，恢复成最初的样子，每每想起，我都不寒而栗，实在是太过残忍……”
闻言所有人愣怔，睁大眼眸，甚至梦蝶已经哭出了声。
而地上的清丝脸色更加苍白，眼目里浓郁的悔恨与自责。
夜玄歌的心里像是破了个口子，他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清丝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炸裂一般，再也撑不住，无力的倒在地上，胸前布满鲜红，身子像个玩偶一般，毫无生机。
白汋慌忙走过去，扶起他的身子。
梦蝶夜玄歌见此也忙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
几个人忙活一阵便把人抬了回去，虽然气恼他做了那么多让人不解的事，但他们知道，他不能死，具体为什么，他们也不知，总知他必须得活着。
而这边，七七晃晃荡荡的走着，又回到了四楼，心里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总之很复杂。
现在她只想安心等待梦舞消气了回来，其它什么都无所谓。
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一揪一揪的，有些喘不过来气。
这时，夜笑天走了进来，顺便把门带上，随即便看向床上的女人。
风流不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握住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手心。
慢慢走到她的床边，见她睁大眸子盯着某处发呆，嘴角不禁涌上一抹笑意。
这个小女人，外表张牙舞爪，内心其实并不强大，看她那可怜的样子，他忍不住想作弄一番。
用扇子一点一点触碰她的身子，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晦暗。
见她毫无反应，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他也不恼。
顺着她身旁的空位便躺了下去，随后紧紧搂住她的腰，大手还抚摸她的肚子，亦如从前那个夜晚。
不同的是，那时候她的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而此刻肚子瘪瘪的，身子也没以前那般有肉了，到处都是骨头。
夜笑天不禁皱了下眉，随即搬过她的身子，对着她的唇便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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