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不被大众认可的，可能就是不应该存在的。我们俩在一起永远都见不了光。其实做兄弟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大大方方在一起，不用被人说三道四。”
卫显抬眼看着卫熠，他眼睛里似乎有泪光。
“对吧，哥？”
卫熠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卫显，但是卫显知道他在生气，从他发抖的身子就能看得出来。
他们自互表心意，确定在一起有四年了。这四年他们吵过，但是从来没有说过分手之类的话。那个时候，卫显还在想，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今天这话，是重了。
今天的决定，他是说定了。
事先想好了怎么说，等说出来之后，依旧是忐忑。他不敢再去看卫熠的眼睛，因为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死的。他侧过身子拿起桌上的钥匙，准备走。
被卫熠喊住了。
“你走一步试试。”
威胁，卫熠这是在威胁他。可卫显明知是威胁，这脚愣是走不动了。
“把话说清楚。”卫熠没看他，而是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卫熠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不冷静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为什么说这些话？”
喝了水，卫熠还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很抖，他握着杯子的手也在抖。被卫显气的。这家伙从小就让自己不省心，可他也是心甘情愿。以前闹过最大的一次就是离家出走，他把差点把整个J市给掀翻了，找了三天才找到他的人。
而那次离家出走，就是因为他听到别人说卫熠要结婚了，是跟哪家的大小姐。传闻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但是有脑子的人想一下就知道这件事是假的，可偏偏聪明的卫显就信了。知道之后，直接跟卫熠一阵大吵，吵完就不见了人。
自从那次之后，他们就很少吵架。卫显该固执还是固执，但从未说过分手之类的话，做过离家出走这类的事情。
今天的场景跟那次有些眼熟，但是不同的是卫显长大了，今天说的话有决心，也够狠心。
卫显并不想跟卫熠说这些，只是有些话不说，到最后伤害的还是卫熠。
“其实，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卫显笑道，如果能称他脸上的表情为笑的话，“我还是叫你哥吧，觉得这样更好点。”
“你别这么叫我。”
“你永远都是我哥，你也只会是我哥。”卫显好像冷静了下，情绪也没之前那么动荡，至少他再说话的时候，声音不抖了。
“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从小我都是跟在哥你的身后，你就是我的全部。后来我进了娱乐圈，认识了很多人，我才发现自己以前的圈子特别小。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停留在以前的圈子里，我应该要为自己活一活。”
“跟我在一起，你也可以为自己活。”卫熠说着，突然觉得普通话有些烫嘴，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卫显，“你是说，跟我在一起这么些年，你都是在为我而活，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吗？”
卫显没有直接否认，而是看向卫熠不说话，他的不说话就是默认。
卫熠收回视线，不再看卫显，“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离家出走。”卫显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里居然多了一些轻快的情绪，“就像之前那样，只不过这一次你再也不会找到我。”
“那你试试。”
“不用试，只要哥你不答应，那我以后就不再见你。”
如果刚才卫熠那叫威胁的话，卫显这句话就像是一把枪直接对着卫熠了。
良久，除了卫熠捏杯子发出的吱吱响声，整个房间安静得像是被谁摁了暂停键。
“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卫显低着头把玩手上的车钥匙，听到卫熠深沉的声音，他不自觉得抽动了下嘴角。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挖走了一块，难受得很，哭又哭不出来，喊也喊不出来，所有的情绪都堆积在喉咙间，顶到了他的鼻腔里，酸死了。
卫显心里对自己说：你现在是一个合格的演员了，能够做出任何你想要做的表情。于是他抬起头，脸上刚才的郁闷情绪全都不见了，甚至还有些开心跟俏皮。
“哥，你想多了。”卫显对自己的演技太有信心了，以至于到了自负的地步。他这话刚说出来，鼻子里就像是灌入了一阵冷风，太难受了。他连忙起身，握着钥匙就往门外走，“哥，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明天还有戏呢。”
直到卫显走到门口，都没有听到卫熠的声音，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一回头就对上了卫熠猩红的目光，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布满了红血丝呢。这样的卫熠，让他心一惊。
“哥？”
“回去路上小心。”卫熠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他不再看卫显，背过去对卫显说，“你刚才说的，哥答应了。”
哐当一声，车钥匙砸到地板上，声音特别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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