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轻惊讶她能仅凭声音认出她，更惊讶的是她竟敢直接说出何人。
她就不怕被杀人灭口？
还没等她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丫鬟又道，“叶掌门，你是来为了公子的清白而来的对吗？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刚才我正想着要去别院找叶掌门你们呢。”
这般爽快？
叶风轻收起匕首，说道，“换个地方说话。”
丫鬟直接带着叶风轻去了书房打开了窗，借着窗外明亮的月色未点烛火。
现在公子不在家中，若是书房半夜起了烛火不免引起别人注意，还是小心些为好。
月光下，丫鬟看着大小二人将心下讶意收起，给两人搬了椅子。
“小公子，叶掌门请坐，奴婢名为小鱼，原本是城外一户卖鱼人家女儿，因家中贫困不能生活，父母便将我卖入胡家做使唤丫鬟。”她道，“原本小鱼是伺候二老爷和二夫人的，因犯了错被责罚恰好又被心善的大公子看见不忍，于是大公子就向二老爷和二夫人讨了小鱼，之后小鱼便一直在大公子身边尽心尽力伺候着。”
小鱼顿了顿道，“请叶掌门放心，小鱼一定是大公子的人，所说的话绝对可信，也……也全都是为了大公子好。”
叶风轻打量着眼前女子，乍看上去不过和胡家中其他丫鬟没什么区别，但仔细多看两眼却觉另有一种耐人寻味。
这话中所强调她是不知真假，她听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
叶风轻道，“如此自然是好的，我且问你问题，若你当真是为了你家大公子好，如实回答就好。”
小鱼忙不迭点头，说道，“一定。”
“好，那你先告诉我刚才去做什么了？”
“昨日公子去府衙自首，二老爷和二夫人就将小鱼和伺候公子的另外一名贴身小厮带走，想要小鱼和他说出家中地契还有钥匙等藏在何处。我们不说，二夫人就打了小鱼几巴掌，他就没小鱼幸运，二夫人和二老爷让人拿棍子打他，昨日已经晕了一宿，刚才我是去问问他情况如何了。”小鱼答道。
原来她昨晚看到的是如此，这胡赖夫妇还算得是人吗？自己的儿子刚去世不久，侄儿又入了大牢他们却想着要胡家的财产。
这么明显又不掩藏着坏心思的坏人，胡非当真就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那一丝血缘而刻意将他们所有的坏行为通通抹去？
小鱼见叶风轻没说话，又道，“叶掌门放心，我们没有把地契和钥匙的下落告诉二老爷和二夫人。”
“嗯？你们真知道地契和钥匙下落？”叶风轻好奇道。
“啊？”
许是昨日被逼问太甚，叶风轻又突然这般问着本不该问的问题，小鱼一时起了惊慌和警惕。
叶风轻笑了笑道，“没什么，好奇而已。想来你也是不信胡非是杀人凶手，又想着要去别院找我们，是不是知道凶手什么？”
胡非既然能将胡家地契和钥匙告诉小鱼，那这个小鱼便可以确定是胡非的人，她的话值得可信。
“小鱼不能确定杀了二公子的凶手到底是谁，但是小鱼可以保证大公子一定不是凶手。叶掌门也知道不是？二公子真正死的时辰，叶掌门和许公子，还有那位神医是和大公子在书房的，那么大公子要怎么在那个时辰去杀人呢？”小鱼想着道，“后来叶掌门你们被赶了出去，我就一直守在书房外面，大公子就在书房里面待了好几个时辰。”
“这我知道，但是光凭这个根本没办法证明你家公子无罪。若是有人能知道凶手的线索，才能破了你家公子自己撒的谎。”
她现在依旧有嫌疑之身，根本不能作为证人。而胡非院子里的这些人作用也不大，因为按照知府大人的行事，他会说这些人都是胡非自己人，存在为了替胡非脱罪撒谎的嫌疑。
但如果按照知府大人这般想法，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作为证人，因为每一个人都存在撒谎的可能。
小鱼低着头，双手食指相互勾着似很为难。
叶风轻看了她一眼道，“要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是要说知无不言。你要知道什么或者怀疑什么就直说，不必顾虑什么。你是要我帮你家公子，而我同样也想帮你家公子。”
小安忽然溜下了椅子，走到小鱼身边两小手捂着人家双手道，“小鱼姐姐，我娘不是坏人，你不要害怕。”
叶风轻：“……”
她本来就不是坏人，让小安这么一说她反而觉得自己就是坏人。
这臭小子该不会只是想去占人家的便宜吧？叶风轻看着他握着小鱼的手想道。
“谢谢小公子，叶掌门是好人小鱼知道，小鱼并不是害怕。”她抬头看向叶风轻道，“小鱼其实有怀疑的人，可小鱼也没有直接证据，所以这才有犹豫。”
她早想过要将心中怀疑的那个人说出来，可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她又迟疑了。
叶风轻让小安回到自己身边，小鱼继续道，“当日二公子死的前后时辰叶掌门刚好来寻大公子，那时候小鱼离开无为叶掌门几位准备些吃喝的，不知叶掌门可否记得？”
那日她先去小厨房看了一眼，发现小厨房里该到的东西都还没到，于是就去了家中大厨房。
她去大厨房的时候看见过许三小姐行步匆匆，本来她是想问许三小姐有什么交代，可人走得太快她没跟上便也作罢，就转身继续去了大厨房。
后来她从大厨房回来路上，又在园中见了许三小姐，同样是步伐匆匆像是身后有什么人在追着她似的。
可那时候她手上端着东西，也就没上去问问。
再后叶掌门被抓大公子自首，她仔细想了想发现那日许三小姐回来的方向，恰好是可以往二公子的院中。
若说作案时辰嫌疑等等，她觉得许三小姐比任何人都可能是嫌疑人。
她不知道许三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许三小姐来到胡家后也没有怎么说话，常常待在厨房给大公子做好吃的，那几日她觉得大公子心情格外的好，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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