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啊！！”
在柳骁的惨叫声中，他终于从牢笼里挤了出来，但这么做的后果，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此时的柳骁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脸色惨白无比，只有共同的眼眶，证明着他此时的情绪。
每走一步，地面上都会出现一个由鲜血组成的脚印。
王陆就站在这栋废弃宅子的大门外，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出来。
“救…救…我！”
柳骁举起手，眼里满是恳求。
王陆笑着摇了摇头，“当别人对你露出这种眼神时，你有没有过心软？”
他双手合十，学着法海的语气说道：“你我之间的因果已经算清了，告辞。”
“不…不！”
柳骁踉跄着跑了两步，结果跌倒在地，身上被割破的伤口，沾上那些碎石后，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
弥留之际，他瞪大了眼珠，喃喃道：“你这个…骗子！”
……
三天后。
柳大海所处的总兵府内。
女人的哭声一直没断过，与之一起的，还有两个孩子。
“大哥，您要为啊骁做主啊！”
“娘，我要爹，我要爹。”
柳大海被吵得心烦意乱，但念在这女人给老柳家传宗接代的份上，强行忍了下来。
“弟妹放心，我已经发动了手中所有力量，很快就有柳骁的消息了。”
柳大海按捺着性子劝慰道。
女人正要说话，外面忽然有人禀报：“报告柳爷，二爷已经找到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柳大海连忙问道。
“二爷他…他已经死了。”
这名下人话音刚落，女人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旁边几个丫鬟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太阳穴，一顿忙活，总算将她给弄醒了过来。
“大哥…你要给阿骁做主啊！”
她放下怀里的孩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哀声祈求着。
柳大海脸色铁青，五指猛地一握，居然硬生生将两个鹅蛋大小的铁胆，给捏成了泥一样的东西。
“走！带我去看看！”
他起身冷哼，转而对女人道：“弟妹安心在我这里住下，以后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儿子，我会将他们抚养成人的！”
说罢便跟着下人走了出去，只留下女人一个人跪在大堂，嘤嘤哭泣。
另一边，总兵府早有人将柳骁的尸体运了过来，此时两个府衙中经验最老道的仵作正在验尸。
他们并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查出了死因，已经柳骁生前所经历的事情。
当柳大海得知，自己的弟弟居然被人关外满是铁丝的笼子里，然后驱赶着他往外爬，又逼着割掉自己的肉时。
这位玉珠府总兵彻底愤怒了。
“查！给我狠狠的查！哪怕将整个府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这个贼人！”
柳大海咆哮着，吓得在场所有人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
三天过去，在佛门的介入下，那些无辜的和尚已经被放了出来。
王陆在许世泽的宅子附近，等到了法海到来。
他并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只是问道：“明心否？可持否？”
“已经找到了，可持！”
王陆低声回答着，同时将手中的馒头，分了一半给墙角的乞丐。
在对方惊喜的目光中，起身直视自己这个便宜师傅，目光坦然，没有丝毫避让。
法海笑了笑，“佛法千万，每一种都可达彼岸，我这一脉注重一个悟字，以及一个持字。你找到了自己的路，只要不偏离正道，走下去便好。”
这番话让王陆愣住了，其实他都做好对方清理门户的准备了，没想到却等来这么一番话。
“我杀了很多人。”他喃喃道。
法海双手合十，轻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既然担了因果，那么有些事便无法避免。
更何况，你所杀之人都是些无恶不作之徒，佛有慈悲之相，亦有明王怒火，只不过有些人选择了做，而有些选择视而不见。”
王陆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便宜师傅比以及想象的要开明。
“如今正值恶世，鬼怪横行，民不聊生，你做一个怒目金刚并不是坏事，只要持正念，行善事便可。”
法海一边说着，脑海中有浮现出王陆果断击杀那对爷孙的场景，便开口道：“记着，无论你做什么选择，自有因果降临，有些你看不到，有些则很快就会显露出来。”
“比如呢？”王陆问道。
“比如柳骁该死，柳大海也该死，但他是府城总兵，朝廷大员，且不说自身本就是中三境的武者，麾下那些能人义士更多不胜数。
最重要的是，他能请镇魔司之人出手一次。
这是你即将要背负的因果，为师不会出手，能不能度过，全看你自己了。”
法海说着身上拿出了一本册子，“你已入门龙象功，以后勤修便是，我这里有一本护道之技，名为大般若掌，乃是玄级下品的武学，刚好能发挥出你力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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