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梢挂着几分震惊，又有些复杂。
“怎么？这就心软了？”顾之斐声音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看向叶辞的目光隐含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冷意。
就好似，若是叶辞敢心软，她会直接动手杀了叶辞一般。
叶辞听着顾之斐的话，抬头直视着顾之斐，不满道：“虽然是报仇，但也不用全部将他们废掉吧？”
顾之斐冷冷睨着叶辞，冷嗤一声：“蠢货。”
叶辞闭上眼睛，忽略那种对顾之斐生出的恐慌，淡淡道：“这是我跟叶家的事情，理应由我来跟他们了结。”
“你这是在不满？”顾之斐声音又冷了几个度。
话中的寒意，让叶辞心中一震。
她从踏入这个世界以来，便知道这里强者为尊。
所以，她摈弃在另外一个世界所学到的仁慈。
她真正第一次动手杀人，是杀了陈家所有人，但那时候只为了活命。
叶家对她所做的事情，她也想过要千倍百倍的偿还回去。
但如今，看到高高在上的顾之斐直接动手将叶家所有高层的道魂和丹田废掉。
心中那种报仇的欲望忽然就消失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不对，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整理纷乱的思绪。
顾之斐虽然狠辣，但能说她做得不对吗？
她做得是对的。
因为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只是当昔日自己的仇人就这样倒在面前的时候，叶辞有些茫然了。
或许她还是没有摈弃掉从另外一个世界带回来的仁慈吧。
毕竟那个世界没有这般直戳人心的杀戮。
“没有不满。”叶辞摇了摇头，茫然无措。
“那还不走？”顾之斐低声嗤笑，似乎是在嘲讽叶辞仅有的天真。
叶辞眉头一皱，起身上了车架。
她坐在顾之斐的身边，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握紧。
顾之斐正打算去车而行。
忽地，一股股强大无比的气息顿时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虚空之中，隐隐有一层红云降临。
隐约间，几道残影从不远处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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