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拉扬，你留一下。”
在离开之前，泽拉突然叫住了图拉扬，图拉扬与身边的奥蕾莉亚和阿尔萨斯对视了片刻后，朝着泽拉那边走去。
阿尔萨斯知道泽拉应该是有话想单独对图拉扬说，甚至他能猜到泽拉想跟图拉扬说些什么。
“看来我们需要给大主教一点时间，奥蕾莉亚女士。”
奥蕾莉亚望向图拉扬的背影，叹了口气，“每次泽拉单独找他谈话都没什么好事。”
“这次可说不一定。”
阿尔萨斯随口说道，奥蕾莉亚听到这话后略带疑惑地看向阿尔萨斯，“你好像知道泽拉会说什么？”
“八九不离十吧，那家伙其实挺好懂的。”
泽拉并非无欲无求的圣人，相反，这位古老的纳鲁有着相当执着的欲望——消灭一切圣光之敌。
而在当前的宇宙中，圣光最大的敌人就是横行诸界的燃烧军团。
比起与圣光暗中斗争摩擦了无数纪元，却无法深入现实宇宙的虚空，燃烧军团才是那个迫在眉睫的大敌。
因此，阿尔萨斯清楚的明白泽拉的强烈诉求，自然也就能够猜测到泽拉的部分想法：自己的出现对于泽拉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在有一点上他们两人有着共同的想法。
阿尔萨斯盯着那散发着璀璨圣光的纳鲁，轻声道，“燃烧军团横行诸界的日子已经太久了，是时候让他们滚回扭曲虚空里了。”
奥蕾莉亚从阿尔萨斯的话语中嗅到了他那可能存在的危险想法，于是她皱眉劝阻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艾泽拉斯更好，你的人民更需要你。”
她可以为了击败军团付出一切，但她并不想把自己的家乡拽进这趟浑水。
而现在看来，圣光军团击败燃烧军团的那一天可以说是遥遥无期，这场旷世之战已经持续了太久，久到了以奥蕾莉亚这名精灵的视角来看都觉得漫长。
阿尔萨斯听出了奥蕾莉亚的言外之意，他摇头解释道，“光凭圣光军团是不可能阻挡这场燃烧远征的，而那位堕落泰坦的最终目的之一就是毁灭艾泽拉斯，从一开始我们就没得选。”
残酷的事实已经摆在了艾泽拉斯的所有生命面前，对于他们来说，燃烧军团的到来是注定的。
奥蕾莉亚默然，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燃烧军团的那尊堕落神只对于艾泽拉斯如此执着，但是与恶魔的多年战争也让她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单凭圣光军团的力量就想让燃烧的远征停滞只能说是自欺欺人。
“可是……艾泽拉斯还没有准备好。”
“不，我们准备好了。”
奥蕾莉亚惊讶地望向阿尔萨斯的背后，说话的图拉扬捧着一枚足有半人高的金色水晶，他神色肃穆，仿佛举着的是什么神圣之物。
“看来泽拉已经做出了选择。”
阿尔萨斯盯着图拉扬手中的水晶——那是圣光之母泽拉的核心精华，也是他们返回艾泽拉斯的希望，也是泽拉给予阿尔萨斯的第一份礼物。
将自己的核心剥离之后，泽拉会陷入无限期的沉睡，直到有人将它与泽拉的其余躯体重新组合。
图拉扬的神情复杂，他看向奥蕾莉亚和阿尔萨斯，似乎每一个字都说的异常艰难，“她说这是，最后的牺牲。”
伴随着图拉扬手中的圣光之心泛起淡淡的光晕，那原本燃烧在泽尼达尔中枢大厅里永不熄灭的圣光在这时暗淡了下来，泽拉的最后回响也在逐渐消逝。
泽尼达尔里所有的人员都感受到了泽拉气息的消失，但他们没有疑惑，也没有悲伤，而是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事，单膝跪地，朝着泽拉原本所在的方向行礼。
几分钟后，泽尼达尔的导航员和工程师都来到了这里，他们围在图拉扬身边，不需要图拉扬多说什么，他们就从他手中接过了圣光之心，慎重地将其带到了飞船的动力室。
“泽拉的核心会保护我们的飞船，并带领我们穿过扭曲虚空混乱的风暴，抵达她感应到的同胞所在之地，也就是艾泽拉斯所在的地方。”
图拉扬解释着泽拉的行为，“我将暂时作为领袖，领导泽尼达尔以及这艘船上的全部圣光军团成员，而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艾泽拉斯。”
“她就这么……消逝了？”奥蕾莉亚睁大眼睛，还有些不能接受已经发生的一切。
虽然她并不信任泽拉，但泽拉的领导是圣光军团能在扭曲虚空里存续的重要因素，即便是奥蕾莉亚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图拉扬本来想点头承认，但阿尔萨斯的话打破了这显得有些悲怆的场景。
“当然不是。”
“纳鲁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只要核心没有被摧毁，他们就有复苏的可能性。”
阿尔萨斯望向远处泽拉留下的躯体残片，伸手一指，圣光从他的指尖蔓延而出，形成了无数纽带似的光带，将泽拉的残片牵连包裹起来。
“用更贴近的方式来形容，泽拉的确暂时牺牲了自己的意识，把自己的力量与泽尼达尔这艘船融为一体，以便能以最快的速度突破燃烧军团的控制的星域。”
说话的同时，阿尔萨斯把这些纳鲁碎片与自己的武器黎明之光融合，这取自另一个世界的灰烬使者的核心铸成的神器，黎明之光中的神圣水晶与纳鲁的残骸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那些残片受到了强烈的吸引，在圣光的引导下，形成了一枚枚活体符文，印刻在了黎明之光上。
光芒在顷刻间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艘飞船，稳固的船身在这一刻甚至都产生了细微的颤动，一颗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圣光之球在阿尔萨斯手中凝聚。
黎明之光在这场融合中解构并组成了一颗球体，泽拉身躯所化作的符文像是环绕星球的行星带，不断围绕着黎明之光旋转。
图拉扬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他从阿尔萨斯掌心悬浮着的黎明之光上，感受到了与纳鲁极为相似的气息，如果他遮住自己的双眼，仅凭感觉，他甚至会直接以为自己正在见证一名纳鲁的诞生。
但那圣洁的生物并未出现，黎明之光上的光辉逐渐收敛，这陪伴阿尔萨斯许久的武器在这一刻迎来了新的晋升。
她发出阵阵嗡鸣，重新变回了圣契形态，并亲昵地贴向阿尔萨斯的掌心。
这是泽拉送给阿尔萨斯的第二份礼物，而她唯一的诉求就是，让阿尔萨斯有朝一日将圣光的怒火倾泻到“翡翠之星”——燃烧军团的大本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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