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来说，如今的李逸确实是天下剑道修为最强者，因为他已经晋升到了【剑神MAX】，已经到顶了。
也许未来能有人与他比肩。
但不可能将他超越。
紫电仙君的质疑，其实并非没有道理。
但乌启明此刻虽是阶下囚状态，却没有丝毫妥协：“也许，这位先生剑道修为确实通天，但单论那飞剑术，那人绝对比这位先生更强！”
紫电仙君冷哼：“笑话！前辈尚未尽全力，便用飞剑一招将你击溃，你居然还有脸评价前辈的飞剑术不强？”
乌启明脸色不变：“这是客观事实，不是我主观臆测。”
紫电仙君道：“这就是你主观臆测！”
乌启明皱了皱眉眉头：“我不与你争辩，这位......前辈心中自有计较。”
听到乌启明扯上了李逸。
紫电仙君便不再言语。
而李逸也在此刻回过了神来：“你在何时、何地、何等情况遇见的此人，他为何要教你飞剑术，他如今又在何处？”
他迫切的想要了解更多信息。
想以此来印证自己的猜想。
乌启明也是没有隐瞒的意思，他思索了片刻，道：“两百二十一年前的秋天，我就在此地遇到的他，那时的他端坐在一座石山上，看上去很孤独......我本来不想理会，毕竟，喜欢在山间打坐的修士并不少......但他身上那股莫名的气质吸引了我......”
“我冒昧上前搭话，他突然暴起出剑，心情似乎很不好......”
“那一战打了两天两夜，最后还是我输了......虽然那时候的我远不及如今，但也已经晋升了真君，而他......只是一个真人......”
“他胜了，却没有取我性命。后来，我们逐渐熟络，交谈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交谈中，他表露出了对功法的兴趣，我便用自身的真功，换了他的飞剑术......”
“相处久了之后我发现，他的心性其实是极好的，虽然暴躁，却不嗜杀，也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姿态......但只要我问到他来历，师承，他便会闭口不言，甚至......”
“会生气，很生气！”
乌启明一边回忆，一边阐述，说了足足有半刻钟。
但他越说，李逸便越心惊。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逸开口道：“那，你有什么方法联系到他么？”
乌启明摇了摇头：“他与我相处不足一年时间，尔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也曾调动星汉仙朝的修士、部曲调查，一无所获。”
听到这里。
李逸不由有些失望。
此刻的他，急切的想印证自己的猜想。但看了一眼远处的宫殿群，感受到体内那蠢蠢欲动的玄黄气，李逸只好将这些心思全都压了下去。
但就在这时，乌启明突然开口：“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李逸闻言有些讶然：“何出此言？”
他确实是有些惊讶，当初他在乾元仙朝出手，几位仙君可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秘密，直到他自己主动暴露。
乌启明抬头：“因为你不是真君。”
李逸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君？就凭我击败了你？”
乌启明笑了笑：“对，就凭你击败了我。早在一甲子之前，我便已经走到了真君的极致，我看透了真君的样子，但......你身上的气息，明显不在此列。”
走到了真君的极致。
看透了真君的样子。
这种话，便是成名已久的白云、绿水、紫电三位仙君，也不敢轻易说出。
但乌启明敢，就因为他叫乌启明，就因为他是......天下第一真君！
说到这里，乌启明的表情明显闪过一丝失落：“其实，在我渡真人劫之时，我便隐隐有种预感，我缺了些什么东西，但那时的我修为尚浅，还看不真切......”
“直到我晋升真君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到了一甲子之前，我走到了真君的尽头，我才彻底笃定了这个念头。”
“真君巅峰......就是我的极限了，我的修为......不会再提升了。这一甲子的时间过去，已经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们这片天地是残缺的，这里，不可能有真君之上的存在。”
“直到我方才遇见你。”
李逸收回仙元，将黑风剑收回鞘中。乌启明胸膛伤口的血液也是瞬间凝固。
虽然乌启明的修为撑死不过是个半仙，如果不重塑武基，一辈子都没有晋升人仙的可能。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惊才绝艳之辈。
看透自身很难。
通过看透自身去推导一些东西，更难。
但乌启明做到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什么是金丹，也不知道金丹才是成就人仙之躯的基础，但至少，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这是白云、绿水、紫电这三位仙君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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