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一处别墅，独栋，外面看着挺豪华的，来来往往挺多人。
“妈妈在这里？”她简直无法相信，一个女人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嗯，我怕她孤单，所以佣人多了些。”
方驰弛点点头，从这一刻她有点儿不想承认他对母亲的爱是特别深厚的。她逼着自己不去想，可还是思绪乱飞。他可以为母亲一掷千金，却不肯为了她回家看一眼。未来的日子，如果需要取舍，他会选择谁？
“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就是突然觉得好大。走吧。”她推开车门，给了他一个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微笑。
她会是觉得这样排场太大吗？可母亲太痛苦了，不做这些，她怕是艰难度日。
绕过来，牵着她的手。她微微怔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
“妈，我们来看你咯。”池仲遇大喊。
“哎呀，你们来了啊！正想着你们。快坐。”
方驰弛更加愣住。婆婆不是疯了吗？这哪里有疯人的样子？那次还使劲打她来着，这是什么情况？
“哈，我儿媳是不是有点儿诧异？我不是疯子吗？”
方驰弛被池仲遇拽着坐下，呆呆点点头。
“那是装的。我不那样，没办法活下来。”
方驰弛看向婆婆的眼睛。说不上为什么，她有点儿恐惧，一个装的那般逼真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她不再以为这个女人是个可怜人，甚至为什么觉得她很可怕。
“儿子，我这正好缺点儿老李家的咖啡，你去帮我买点儿来呗，正好我和儿媳也很久没见了，聊聊。”
“嗯，好。”
他站起来，方驰弛牵着的手，微微拽了一下。
他看了一下，微笑一下，轻轻甩开了那只紧张的手。
当他的手离开，她觉得自己是孤立的了。不只是独自面对清醒婆婆的紧张，还有来自他远离她的想法。
“一会儿就回来。”他很温柔地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也理解一个小女人独自面对婆婆的紧张感。
她勉强微笑点点头。如果说池家是龙潭虎穴，那这池母的宅子怕是一座火山。龙潭虎穴尚有一丝生存的希望，这里来了怕是就回不去了。
池仲遇渐行渐远，方驰弛被池母判若两人的声音拉了回来。
“怎么？我能吃了你？”
“啊？妈？”方驰弛再度震惊，这怎么会是池母说出口的话。
“我在我两个儿子之间游走，究竟想干什么！”
“我没有。”
“你没有？老大之前看我，多次表明说他喜欢你，如果不是我执意阻拦，今天别说成家，怕是能跟老二打起来。女人是祸水，果然如此。你果然是姚秀带出来的人！”
方驰弛往旁边坐了坐，这样的声调活脱脱一个悍妇，和她的穿搭，和刚刚那般柔声细语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她快去在脑海里整理思路。很快她就明白了，池夫人痛恨姚秀，而她是那边的人。池夫人担心兄弟心生间隙，而她正是他们兄弟分道扬镳的开始。
难怪池夫人不喜欢她。想明白了，可能好解决一些。
“妈妈，哥哥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尽自己最大可能。”
“你有什么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老大从小就是一根筋。”
“他现在确实有点儿不对劲。”
“你能做的就是离开那个家！”
“嗯，最近和仲遇研究着搬出去住了。”
“真没想到你们两个彼此能看中。老实说，你不是我满意的儿媳妇。”
“仅仅因为我是姚秀带大的吗？”话一出口，她便后悔。
“不仅仅。我与姚秀的过节人尽皆知，我与你们父亲的不恩爱，大家也都知道。但我没相中你还有原因是你不明来历，且我心中早有人选。”
不明来历？早有人选？
方驰弛如晴天霹雳啊，早有人选这还了得？婆婆心里早就有儿媳妇的人选，那她做的再好有用吗？
难怪自己会担心，这一趟彻底明白了位置。而池仲遇，会站在她这一边吗？
她没有说话，很久很久。
池母去别的屋子，她就那样静静坐在那里。
池仲遇回来没看到母亲，“我妈呢？”
“啊？”她缓过神，“不……不知道啊。”
“你怎么了？”他坐下握着她的手，那里传来冷感与冷汗，让他莫名其妙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妈妈可能累了吧。”
“哦，那我去看看她，待会儿出来哈。”他嘴角带笑。
她看着他的背影，难道没有看出她的不正常吗？她说什么是什么吗？妈更重要对吗？
她很想离开，可觉得那样不守礼仪，还是坐着吧。
“妈，怎么了？”他走近一看，母亲满脸泪痕，又想到方驰弛也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你老婆的乖巧原来都是给疯子看得！”
“什么？”
“她竟然指着我说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池母哭的更严重。
不会啊，她不像是这种人啊。
“妈，你们是不是有些误会啊，先前你还劝我不要离婚的啊。”
“那我是不知道她独自面对我的时候是这样！”
池母心里想，我劝你不要离婚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她，才卖个好人啊，总不能让儿子觉得母亲形象不高大啊。谁知道你一头栽进去，那我的暖暖怎么办？
池仲遇不知所措，他还是有点儿不相信方驰弛是母亲口中的那种人，能拼了命救一条狗的人，怎么会对一个人，一个长辈那么说话呢？
可母亲的话语就是这么直白，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待会儿要问问方驰弛了。
“妈，你可能累了，咖啡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我们先回去了，等过一阵子再来看你哈。你别往心里去，她如果说了，可能是无心的。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是女主人啊，可女主人又不是一个啊。”池仲遇勉强笑笑，带上门。
拉起方驰弛，脸色黑暗。她很蒙，只是隐约听到池母哭了，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
今天他车开的特别快。突然的刹车，她差点儿飞出去。
“怎么了？”她揉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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