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没有什么继续盘问的价值了。
张玄心中想着，从这个店铺离开，又走入其他贩卖咒法、阵法的店铺。他也不再多问，只是观看阵法阵盘、咒法物品，偶尔问问价，主要精力全在感知店铺主人对自己的善恶感知上。
一连走了七家阵法、咒法店铺，都是魔族统治下的良民、好奴仆，绝没有半点敢于对抗魔族的大胆想法。
张玄当然不必指望能够从他们店铺中获得魔族禁止的阵法与咒法。
走到第八家贩卖阵法阵盘的小店，这小店久未装饰，破破烂烂。若不是仔细观察，一不留神就会错过去。
刚走到门口，张玄就感觉不同，和之前那种软弱、讨好、敬畏、恐惧的感情完全不同。一股浓重的恶意迎面扑来，即便没有现在的感知，以往的感觉也能够清晰感觉到。
走进去，看到掌柜和迎客的小二。
掌柜是个残废，枯白色头发，满嘴胡须邋里邋遢，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了张玄一眼，便闭上眼睛装睡。
小二倒是个唇红齿白的清秀机灵小伙子，黑发黑眼，一口一个“魔族大人”称呼着，介绍自家的阵法阵盘。
张玄感知之下，只感觉这个小二满口的恭维下，内心似乎在一刻不停地咒骂一般。
这一家店铺，对魔族有深仇大恨，并且极为不甘。
张玄做出判断之后，也并未购买什么，只是看了看物品：“其他店铺都是阵法阵盘之外，还有咒法物品，甚至还有法器、丹药，你们店铺中怎么就只有阵法物品？”
小二轻笑一声，看上去像是讨好，在张玄的感知下，却是在嗤笑自己这个魔族的无知。
“魔族大人有所不知，阵法的本身就极为精深奥妙，根本不是寻常的学习者能够学到深处的。只学这一项，就已经终生回味，并受益无穷，哪有心思钻研其他，又或者贩卖盈利？”
“他们的店铺是商店，里面都是商品。我们的店铺却只是阵法店，卖的就只是阵法，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最大不同。”
“口气倒是不小！”张玄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离开这小店铺之后，张玄观察了一下，这小店铺虽然破破烂烂，却也不缺顾客，稀稀疏疏还是有魔族、附庸种族光顾的。
张玄这个惑心魔在其中并不显得特别显眼。
又逛了几家魔族开的阵法、咒法店铺，果然胆子比附庸种族开的大得多，不过像是跨界传送阵法这种明显违禁的阵法他们也不会售卖。
张玄毫不怀疑，自己对他们询问一句相关的阵法信息，立刻就会被追问、甚至冲突起来。
所以，希望还是不能放在他们身上、那些听话的附庸种族身上。
张玄以惑心魔的外表返回院子，休憩一晚之后，第二日又出门了，这一次，他变成了一个人类的模样。
也并不是张玄本来的面目，甚至也不是眉清目秀、气宇轩昂。
张玄的本来面目在修法世界也是有魔族见过的，就怕万一修法世界的魔族士兵恰好出现，又或者他们有什么将容貌画的栩栩如生的本领。
而气质之所以不高昂，收敛了锐气和气宇轩昂，那是因为在这个魔族为主导的坊市，一个抬首挺胸、大摇大摆走路的人类，根本就是混入鱼群中的蛟龙一样显眼注目。
这里有人类，也有黑发黑眼的人类，但是都是缩头缩尾、唯唯诺诺的人类，根本就不会有那种一看就带着傲气，就有着主见的人类。
魔族们一看就知道这是奸细，绝对不是被他们奴役的人类，非得闹出乱子来不可。
以这个模样，这个伪装，重新走进了那个店铺。
张玄第一感觉到的，先是亲切之意，紧接着是对方的厌恶。
嗯？
厌恶？
张玄奇怪地想到：“怎么会有这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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