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唐念。”孙珉神情苦涩。
杨员像是找到难兄难弟，紧握住孙珉的手，“我也是！”
孙珉睁大眼，“你也被唐念摧残了？”
“岂止是摧残！”
杨员满腹苦水，“好好的一个解剖实践课，结果唐念解剖起来比我还熟练。”
“两分钟解剖全鱼，手法精细入微。而且眼神锐利，我好几次被她点出错误。”
杨员教学生涯第一次遭到滑铁卢，越说越难受，“这就算了，同学们还嫌弃我没她解剖的快，也没她解剖的好看。”
方重慧听完一脸震惊，正要说话，就见孙珉紧紧抱住杨员，使劲点头，“我也是，唐念她课上不断问我问题，全都是死亡级别的。”
“我教大家颅骨有多少块，结果她问我颅骨修复手术怎么做？！”
“我当时听到题目都蒙了！！”
孙珉大吐苦水，“我不想带唐念了，给她上课我紧张。”
杨员疯狂点头。
方重慧：“……”
唐念这么凶残？
孙珉喊她，“方院长，帮我调课吧，我想去别的班上课。”
杨员稍微年轻点，使劲点头，“我也要调课，看见唐念我有心理阴影。”
方重慧无奈，“好吧，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院长您尽快。”
孙珉补上一句，“我后天就有唐念班的课。”
方重慧：“……”
杨员想哭，“我更惨，我明天就有唐念班的课。”
孙珉拍拍他的肩膀，“稳住，我们能赢。”
两位老师来了又走。
树影偏斜，日暮黄昏。
方重慧还没考虑好该怎么处理调课的事，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蔺则方和吴凯雯同时走进来，异口同声：“院长，我们要调课。”
方重慧：？
不等方重慧开口，蔺则方开始大吐苦水，“我是教组织胚胎学的，唐念在课上真的太活跃了，疯狂提问，问的还都是死亡问题！”
“我有个问题没考虑恰当，结果当场被唐念指出来。”
蔺则方教书近十年，第一次碰见唐念这种，整张脸都垮下来，“唐念太变态了，我教不了她。”
吴凯雯是教免疫学的，绷着脸，“还有我，唐念在我课堂上死亡十连问，我整个人都懵了。”
“院长，帮我们调课吧。”
方重慧：“……”
开学第一天，唐念团灭四位老师？
她头疼，“我把唐念叫过来问问。”
吴凯雯和蔺则方一惊，“那我们先撤了。”
他们被唐念整出心理阴影了。
方重慧无奈，“等会儿，我了解一下情况。”
唐念就在教室，收到消息后，去了院长办公室。
“方院长，你找我？”
唐念问了句，看向对面的吴凯雯，“原来吴老师您在这儿，我还打算和您讨论问题呢。”
吴凯雯浑身僵硬，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方重慧请唐念坐下，语气关怀，“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
唐念点头，“老师们态度很好，教学水平毋庸置疑。”
蔺则方松了口气，下秒，唐念幽幽的话飘来：“就是有一点，老师们好像都很急，刚下课就跑没影了。”
蔺则方、吴凯雯：“……”
还不是为了躲你。
方重慧轻咳：“那还有其他不满的地方吗？”
唐念摇头。
“那你想不想调课？”
唐念眸光微亮，“是去别的班听课？”
她想了想，继续道：“药学院、法医学院我都挺感兴趣的。等我听完本院老师的课，再去其他院。”
蔺则方：“……”
你这是要团灭我们华医大吗？
方重慧无言以对，憋了憋，“那挺好。”
“嗯，院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唐念站起身，顺便问了句，“蔺老师、吴老师，你们办公室在哪，有空我去找你们讨论问题。”
话落，一片寂静。
蔺则方扯出一抹笑，“临床医学院305，唐同学有空可以来找我。”
“我在306，欢迎唐同学过来。”吴凯雯笑容艰难。
唐念弯唇，“好，老师再见。”
她退出院长办公室。
吴凯雯和蔺则方对视一眼，满脸苦色，“院长我们……”
“我再想想。”
方重慧捏眉心，“调课不能解决根本。再说这才上课第一天，总得叫唐念多适应几天，才好决定后面的课程安排。”
···
事实证明，唐念不需要适应，每天过得如鱼得水。
开学第二天，唐念在课上举手问了三位老师，当天晚上，来方重慧办公室要求调课的老师多了三位。
开学第三天，唐念去老师办公室问问题，全程无障碍沟通交流，高难度的问题团灭整个办公室老师。
开学第四天……
方重慧办公室挤满临床学院的老师。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教学能力一流的优秀教师，此刻板着脸，“院长，我们什么时候调课？”
“让我去带别的班吧，我教不下去了。”
“我能申请换办公室吗？”
方重慧有种唐念团灭整个临床学院的感觉。
她开口，“再等等。”
“还要等？！”
方重慧无奈，“人家刚上几天课，我总不能建议她跳级去大二，或者把她安排到别的学院去吧？”
办公室全体老师陷入沉默，半晌，孙珉幽幽道：“也不是不行。”
其他人附和。
“建议唐念去药学院旁听，哪儿老师多。”
“建议唐念跳级，我不想在大一课堂上遇见唐念了。”
方重慧：“……”
唐念你也凶残了。
她想了想，“我后面询问过唐念本人意见，和学校商量后，再给大家一个明确答复。”
老师们点头，催促道：“那院长您尽快，我们撑不了几天了。”
*
月明星稀，华医大附近的私人公寓。
唐念将写到一半的论文文档保存，准备直播。
八点整，唐念准时开启直播。
“大家好，欢迎来到唐江直播间。”
【用户沈K送出十个海洋之心】
唐念关了特效没看见，继续直播，“这期直播谈一谈如何预防心脑疾病。”
她语言流畅，一些细节常识信手拈来。转眼十分钟过去，唐念停下来，扫了眼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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