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泽投来一个感激的神情。
遂望看向帝泽：“发生了何事？她怎么成这样了？”
帝泽叹了口气：“你可还记得一万年前的天地异动？”
遂望神情一凝：“跟那次有关？”
荻小宸看着二人的神色，隐隐感觉这其中大有文章，暗暗地留心听着二人的对话。
帝泽又说：“世人并不知道，那次天地异动，实是魔气从封印大阵溢出所引起的，如果放着不管，很快仙界就会生灵涂炭。”
“竟还有此事？”遂望有些惊讶。
一万年前的天地异动，正是他开始神魂不稳的时间，因此那段时间他一直在闭关固魂，并没有参与其中。
也正是从那时起，他每隔一段时间便需要月英花闭关炼化，稳定神魂。
帝泽说：“彼时整座不逝山魔气大起，连我都压制不住，眼看魔气就要爆发冲破结界……”
遂望皱眉：“连整座不逝山都污染了，竟有如此严重……”
帝泽叹了口气：“是灵儿那孩子开启了乾坤印的终极形态，将魔气彻底吞噬殆尽。可以她的修为，要全完开启乾坤印，代价便是……献祭全部仙魂。”
荻小宸暗暗心惊，问道：“可她后来确实转世了吧，如果那时已经献祭了全部仙魂，后来又怎会让我遇到她？”
帝泽怜惜地看了一眼姑瑶，她正心满意足地拉着荻小宸的手，安静地盯着她手腕上缓缓游动的小青。
他说：“当时灵儿心意已决，瑶瑶怎么也拦不住她，可又怎舍得自己的孩儿神魂俱灭……”
他的声音有些痛心：“她竟趁我脱力时，拼命用自己一半的仙魂保住她三分魂魄……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荻小宸沉默了。
姑瑶自刚才起，就一直拉着她的手，那是她从小就未曾体会过的，母亲的手的感觉。
半晌，她感叹到：“灵儿姑娘大义，仙后娘娘母女情深令人动容，没想到，我这乾坤印居然还是如此大的来头。”
顿了顿，她又说：“我遇到灵儿魂魄时，只觉得她天真烂漫，没想到她前世竟曾是如此心怀天下的女子，实在是敬佩。”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姑瑶却突然开口了。
“傻孩子你今日怎么净说些胡话，你自己不就是灵儿吗？是不是又怪娘不让你出去玩了？莫要故意跟娘说气话好不好。”
荻小宸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会，突然轻声说：“娘，我不生气，我这不是回来陪你了么。”
这话一出，帝泽的神色微微一动，若有所思。
姑瑶听了此话马上露出喜色，从几案上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就往她手里塞。
荻小宸觉得，她笑起来真的是美极了。
遂望一直沉默地听着，紧锁眉头，这会听到她喊“娘”，微微一惊。
（小宸，你这是做什么？）收到了遂望的传音。
（……别急，晚点再跟你说。）
帝泽此时正欲言又止，荻小宸看着他的神情，微微一笑：
“仙主大人，是否想问我这乾坤印是从何处得来的？”
帝泽点点头：“正是，乾坤印若非赠与，便会生生世世跟随原主，姑娘的仙魂气息跟灵儿那孩子完全不同，想必并不是灵儿的转生，还请告知详情。”
荻小宸心想他不愧是仙主境，竟能轻易辨别出仙魂的气息，若自己仙体未成时遇到他，估计也是分分钟被识破异界来者的身份吧。
她点点头，把巧遇姬灵儿魂魄的事简要说明了一下，省去了跟自己穿越有关的部分。
说完她感叹：“我当时并不知乾坤印是何物，灵儿走得也是太急，若我知道此物竟如此珍贵，说什么也不会收的。”
“要不，”她又说，“我把乾坤印还给……”
帝泽惊道：“使不得！你看瑶瑶现在这样子，若你归还乾坤印，她便是没了唯一的寄托，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顿了顿，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中竟然有恳求的意味：
“灵宸仙子，有件事原本是要先与你谈的，却没料到她……能否请你先稍微安抚她一阵，晚些再叙？”
荻小宸微微一笑：“这有何妨，交给我便是。”
说罢，她双手拉着姑瑶的手，对她说：“娘，您累不累？我扶您回去歇息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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