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玛丽安娜的身影。
“是因为吸血鬼吗？”他问。
小洛莉点了点头，“我以为这世界上的邪恶，只有恶魔，直到见到玛丽安娜等人，我才发现，人类也会自相残杀，而且比恶魔更加残忍。”
“严格意义上来讲，吸血鬼并不算人类。”摸清楚切入点后，亚瑟就开始了引导。
“你很难将不将他们看作人类。”小洛莉回答道。
亚瑟愣了愣，确实，吸血鬼只是在吸血和发怒的时候瞳孔会变得的猩红，并伸出尖利的獠牙。
其他时候，除了皮肤白点，和人类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吸血鬼并非你想的那么坏，他们是有自己意识的，能控制自己不去做坏事，他们之所以那样滥杀无辜，是因为他们有一个错误的领导者而已。”
思量了一下，亚瑟解释道。
“你不必为此觉得感伤什么的，灾变纪元之前，人类之间还会互相发动战争，每年因此死亡的男人，可比吸血鬼杀死的人多多了。”
“你能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险恶我很欣慰，但是我不希望你因此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我喜欢的是之前那个无所畏惧，天真可爱的小洛莉。
若是你强大的实力要用你的开心来换取，那么我宁愿你不强大。
弗拉德大公，我迟早会解决的。
到时候，吸血鬼就能为我所用，我会让他们站到人类这方阵营，共同对抗恶魔，他们的天赋，就该这么使用。
而你，我希望你继续保持开心，不要被周围的环境影响了自己。”
小洛莉沉思了起来。
好半响之后，她才重新抬起头，露出了一记真诚的笑容。
没有作假。
亚瑟欣慰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黑暗中，玛丽安娜则陷入了呆滞。
吸血鬼本就各项感官都超乎常人，亚瑟和小洛莉刚才的谈话也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量。
所以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了玛丽安娜的耳朵里。
此刻，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亚瑟刚才说的话。
“弗拉德大公真的是个错误的领导者吗？”
“我们血裔的天赋注定是要用来对抗恶魔的吗？”
“我们会站到人类的阵营里去吗？”玛丽安娜悄声呢喃道，哪怕前几天亚瑟就说过一通类似的话语，但此刻，她的神情依旧迷茫起来。
她发现，自己这些年的信念，彻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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