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闻言一愣，轻微蹙眉，疑惑道：“为什么？”
黎陌低垂着头盯着自己揪着女孩衣角的手指，睫毛轻闪，因为抿唇的动作，腮帮略微鼓起，他沉吟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没说。
沈清筠挣了挣，拨开少年的手。
黎陌一下子紧张起来，抬起水盈盈如一汪池塘的眸子看她，慌乱道：“反正我不会伤害你。”
沈清筠突然一怔，她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了？
少年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咬字却变得乖乖软软的，一双眼瞳也清澈得像林间小鹿，跟上次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完全是两种状态。
简直不像一个人。
沈清筠问系统：“怎么回事？黎陌怎么变成这样了？”
系统顿了一下，心虚地解释道：“之前我跟你说了，结果你当时昏了过去，就没听见。战神他在这个世界是人格分裂，一见血就会转换人格。当时他看见你脖子上的血，第二人格就出来了。”
沈清筠：……
第二人格就是眼前这个软萌的小可怜吗？
沈清筠试探性问了黎陌一句：“真的？”
黎陌神色十分严肃，长睫微垂，鼓着腮帮子小幅度点头。
随后他突然举起另一只手上的水果刀，认真问：“那么现在，要吃苹果吗？”
沈清筠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讪笑着夺过了他手里的水果刀，连忙放得远远的。
“不用削皮，我最爱吃苹果皮了……”
黎陌呆呆地站在原地，把手藏在身后，手指轻微搓捻了一下。
少年黯黑的眸子里似乎有曦光在忽闪忽现，黑睫胡乱地抖动几下，绯薄的唇瓣抿了抿。
她的手……
又软又暖。
少年不着边际地想。
-
沈清筠处理完“凶器”以后，才松了口气。
按这个情况，第二人格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作为自己的攻略对象，她还是想相信一下对方的话。
沈清筠侧身一看，对方正在拆他自己带过来的果篮。
她疑惑道：“旁边不是有现成的苹果吗？不用再拆一份了。”
黎陌闻言，正在拆包装的手一顿，葱白手指不自觉缩了一下，少年闷声开口：“吃我买的，甜。”
沈清筠有些不解，不都一样？
黎陌拿着苹果认真地洗干净了，还用纸巾擦干后递给女孩，随后坐在床边盯着她。
沈清筠觉得瘆得慌，虽然对方承诺了不会伤害她，但是原因却不愿意告诉她，沈清筠心里还是没底的。
况且被一个杀手这样盯着，她真是头皮发麻。
黎陌见她迟迟没有下口，漂亮的眉不禁蹙起，“很甜的，你尝一下吧。”
沈清筠侧眸瞥了对方一眼，小可怜此时眼神有些委屈巴巴的，黑曜曜的眸子里带着隐隐期待。
沈清筠咬了一口，少年才收回略微幽怨地眼神。
“甜吗？”
“甜。”
-
下午五点多，林母带着保温饭盒过来，推开门见屋里只剩沈清筠一个人在看杂志。
林母边把饭拿出来，边问沈清筠：“小黎呢？走了？”
沈清筠翻着杂志，点点头说：“我们又不熟，他干嘛一直陪着我。”
林母笑着叹口气，“小黎这孩子挺好的，是个警察，肯定是个好男人，如果你们……”
沈清筠翻杂志的动作一顿，打断了林母的话：“警察？他告诉你的？”
林母舀了一碗汤出来，回答：“对啊，上次他送你来医院，我来的时候他和几个警察同事都在这里。几个小伙子可帅了……”
沈清筠磨了磨牙齿，警察？刚才黎陌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就瞒了这件事？
怪不得敢打包票说不伤害她。
看她躲来躲去很好玩？
沈清筠边吃饭边质问系统：“这项消息你怎么不告诉我？”
系统打了个哈哈想混过去，“我也刚知道啊，意识体这次的身份原来是个潜伏在杀手组织的警察。”
沈清筠：废统！我们散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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