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澈怎么可能不惊讶？
可西这么小的孩子，她爸爸居然已经给她看如此复杂深奥的书了。
“你能看得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可以呀！”女娃娃甜甜的嗓音奶萌奶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公司运用这类战略模式，有利于减少营运资本，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能够缩短项目流程周期。”
肖澈呆滞，“营运资本什么意思？”
“啊？大哥哥不知道吗？营运资本就是流动资产总额减流动负债总额后的净额。”
“流动资产又是什么意思啊？”
小可西歪着头，“流动资产主要是指公司一年以内可以变现的资产。这些都是非常简单的词呀，可西两岁时就知道了。”
肖澈这一次是彻底被可西惊到了。
她不是连“报仇”什么意思都听不懂吗？这些什么“战略模式”、“营运资本”，听得让人想抓头皮的词，她是怎么明白的？
他纳闷又震惊时，小可西笑眯眯道：“爸爸说可西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他就天天念这些给可西听了。”
“难道……”肖澈低声感慨，“这是慕家特殊的胎教？”
“泰椒？”
感觉饥肠辘辘的小丫头吞了吞口水，“可西想吃泰椒蒜虾面了。”
哎呀！得提前通知厨师叔叔给可西做！猛然想到这儿的小丫头激动地往外跑。
腿才迈了两步，短短的小手臂被肖澈起身快一步先拉住了，“可西，你可以帮忙我一件事吗？”
“帮忙？”暂时把泰椒蒜虾面忘了，小丫头很开心地点点头，“可以啊，大哥哥想让可西帮你什么忙呢？”
“这本书的内容对我来说太难了，我看不懂，可西你可以教教我吗？”
“好哇好哇！”
小可西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大哥哥也要教可西，好不好？”
“我教你？你要我教你什么？”
“好多好多！比如语文课上，可西说‘红掌拨清波’听起来好好吃，大家都在‘哈哈’笑可西。”
她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巴，“卤得红红的、大大的鹅爪子配上青青翠翠的菠菜，难道不好吃吗？为什么大家都在笑呢？”
“扑哧！”
肖澈忍不住笑出了声。
接着他急忙又摆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可西，我不是在笑你，只是……”
女孩懵懵懂懂地眨巴眨巴大眼睛，“可西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奇怪，只是可西误会了，”肖澈极有耐心地解释道，“‘清波’的意思是‘清澈的水流’，而不是‘青色的菠菜’。”
“所以‘红掌拨清波’不是吃的？”
面容清俊的男孩点点头，“这句诗词的意思是说，红色的鹅掌轻轻拨动清澈的水流。”
怕只用说的可西会听不懂，肖澈还拿笔随意画了一只白鹅在水里游水的图画。
“大哥哥好厉害！”慕可西拿起男孩随便几笔画出来的画，激动地夸赞道，“这只鹅肥肥的，看起来就好好吃哦。”
小丫头这会儿肚子饿了，看见什么都能立马联想到吃的。
哎，想吃红焖大鹅了！
低头捂了捂肚子，又吞了吞口水，慕可西抬头时，目光扫过大哥哥的脸，这才想起自己之前一直想问他的问题，“大哥哥你的脸为什么变了？”
肖澈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她。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可西听出了大哥哥的声音，然后很快又认出了大哥哥的眼睛……”
她微微仰着头，视线对上男孩的，“大哥哥的伤好了吗？所以脸才变的？”
“对不起，”肖澈为自己的谎言道歉，“我之前骗了可西，我的脸其实没事，那些恐怖的疤痕都是我自己画出来的。”
以为女孩会生气，想不到她大眼睛亮晶晶的，也不问为什么，只是开心地朝自己说了两个字，“真好！”
“真好？”肖澈有一些困惑。
“嗯！大哥哥不是可怜的大哥哥，真好！”
她的笑容暖暖的，好像带着晨曦的光，眉眼之间溢满了灵韵，不掺一丝虚假。
软软的小手碰了碰男孩的右脸，她声音清甜，“感觉大哥哥没有昨天那么痛了。”
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狂跳。
肖澈清清冷冷的眼睛里这一刻满满都是小女孩呆萌可爱的倒影。
内心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凉一点点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感动。
“嗯……”
他低喃着，“不痛了。”
他的心已经不像昨天一样剧痛难忍了。
“可西，”微微俯首的男孩忽然说，“记住，我叫‘肖澈’，是保护你的人。”
***
古装影视城。
和慕斯年大吵一架后，慕姜戈心情非常不好，拍戏时一直不在状态。
“姜戈你这是怎么了？太累了吗？怎么刚才这么简单的一场戏你都拍不好？”
慕姜戈低下头道歉，“李导，对不起。”
“我不是在责怪你，”李子聪解释，“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啦？眼神一直忧心忡忡的，又很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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