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太弟刘乂的疑问后,匈奴皇帝刘聪轻轻一笑,十分轻蔑的一指前方的那些晋人俘虏。
“这些晋奴,早已经是一群牛羊了,你可曾见过,有哪个牛羊会咬牧人吗?”
因为老爹刘渊留给自己的氐族女人单氏,十分的得自己喜欢,就连单氏与刘渊的儿子刘乂,刘聪也是爱屋及乌,十分的喜爱。
故而刘聪又是多说了两句。
“小郎,你身为皇太弟,那是皇帝的储君,将来是要统御这些晋人的,一定要明白,要想让这些晋人听话,只是凭那些经史子集可是不行的,一定要让手中的刀枪时常见血才行!”
“你那些儒生宾客,还是少一些为好!”
皇太弟刘乂虽然为匈奴人和氐人之子,但是自幼喜好文学典籍,身边也是聚集了一大群晋人降臣儒生。
听到匈奴皇帝刘聪的言语后,皇太弟刘乂刚想要辩解两句,却忽然听到阵前响起了一阵阵的鼓号声和呼喝声。
这时候,数千羌胡骑兵居后督阵,押着前方的数千晋人俘虏开始向着前方的青州贼军的方向进发。
皇太弟刘乂虽然素爱儒学,但是对于兵书纪略也是博览熟读的。
他知道,这一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能算是试探性的初战,重在借机打压青州贼军的士气。
不过,饶是这样,皇太弟刘乂还是兴致勃勃的盯着前方,期待着匈奴汉国的羌胡义从军,能一战击溃青州贼军的前锋。
怀县城外。
原本在城外的护城河,早已经在前几年的混战中消失不见了,如今只剩下了一条浅浅的土沟。
身穿着一身牛皮轻甲的张楚,此时正如同一根木头一样,笔直的站在阵列之中。
自从被征发为兵之后,因为身量高大健壮,张楚兄弟就被挑选进入了预备战兵之中。
如今的张楚,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从顿丘一路走来,至少有五六座沿途的坞堡被他们攻破,至于原因,当然军中乏粮,这些刁民恶霸又不肯主动奉献,自然是让祖大将军怒不可遏,愤而发兵了。
不过,在亲眼看到呼啸而至的匈奴大军之后,自以为是‘老兵’的张楚心中,却是又产生了害怕和恐惧。
浩浩荡荡而来的匈奴骑兵,仿佛是踏着惊雷而来一般,轰隆隆作响的马蹄声,甚至让大地都颤抖了起来。
等到匈奴兵马停止前进之后,刚刚出城列阵的张楚,只是远远望了一眼,就觉得这些匈奴胡虏的人数根本数不清,怕是比田野里的杂草还要多。
张楚一阵阵紧张,立刻感到双腿微微发抖,强烈的尿意差一点让他尿了裤子,手中握着长矛的手指已经僵硬了起来,喉咙里感到阵阵的干痒。
忽然,一声粗鲁的喝骂声音传来。
“狗才,怕个卵子!”
“这些胡虏刚到,根本不可能全军压上来,都给我涨点出息!”
“只要首阵打垮胡虏前锋,回到城中好酒好肉!”
听到这一声喝骂之后,张楚的心中反而是不那么紧张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乃是张楚的旅帅,是张楚的本家,也姓张,叫做张寿,是青州出身的老兵。
从顿丘郡到河内郡的一路上,张楚等新入列的兵卒可没有少受旅帅的责罚。
如今的张楚心中甚至觉得,害怕旅帅甚至多于害怕匈奴胡虏。
“口中咽口唾沫,握住手中的枪矛,你们就是好样的,就足够打垮对面的胡虏!”
张楚闻言,努力抿紧了嘴巴,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干痒的嗓子,果然心中没有了什么紧张了。
“咦?”
“哈哈哈,胡虏这是送死来了吗?”
忽然,旅帅张寿大声的笑了起来。
只见前方的胡虏阵前,竟然出现了一大批如同乞丐奴隶一般瘦弱的人群,全都手持枪矛,准备着冲向自己打头阵。
“这些人,难道也是胡虏吗?怎么如此穷酸?”
张楚伸长了脖子,望着远处慢慢向自己阵列走来的那些胡虏军队。
“不是胡虏!”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到了张楚的耳朵里。
他知道,这是旁边的同袍黄增的声音。
“这些都是被俘虏的百姓!”
张楚闻言一愣,再自信看去,果然那些人衣衫虽然破烂,但是依稀能看出是中原晋人的服饰。
随着胡虏阵中号角又是一阵急促的响起,这些破烂衣衫的晋人奴隶手持着枪矛,嗷嗷叫着向张楚阵列的发足冲来。
“原来是些俘虏!”
“你们这些人,手中都有枪矛兵器,为什么不回身杀胡虏呢?”
“哪怕是往两边逃跑也行啊,这么冲过来,岂不是来找死吗?”
张楚心中却是不停的想到。
数千人马的跑动,很快就激起来大片的尘土,甚至遮蔽了视线,让张楚根本看不到两侧远处的情形了。
这时候,青州汉军的阵列中,也是响起来了阵阵的号角声,旅帅队正等人的口令哨音,也是紧随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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