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冷木阳愈是这样美,他越是应该讨厌才对。
“冷木阳,这样的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索索她已经和我有了婚约,是你,一直在困扰她。”
“总统阁下,你这样说话,不觉得羞耻吗?”
“冷木阳,我堂堂N国的总统,说话都是可以用扩音器来播放的,我说得坦坦荡荡。”
滕熠果然是用最坦荡的口气在说话,可是,他说的话,连一个‘理’字都不占。他可以站在总统的高位上,睥睨众生,可以把是非颠倒,只不过,事实只有一个。
冷木阳朝着滕熠走了几步,人就站到了墙壁的阴影里。人站在暗处,看到的风景才最真实。冷木阳停在滕熠一米之遥的位置,用沉厚的声音说,“滕熠,若今天我们两人站在这里,不论总统,只说两名男子在交谈,你还有什么优越性可言?在缨宁面前,你除了拿总统的权势来压制她之外,你还有什么?”
“放肆!”
滕熠直接被惹火了。
他扬手指向冷木阳,怒气四溢,“冷木阳,我既是总统又怎么会是普通人?我爱索索,就是我这个做了总统的优秀的男子在爱她,你没有资格和我争!”
有没有资格,这个要由被爱的人说了算。
可是,缨宁不在。
冷木阳更不想让缨宁站到他和滕熠面前,不想让她受到屈辱。
若是说起争辩,冷木阳实在比滕熠不差,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做主辩手,一向都是让对方输下台的。可是,现在,他不想和滕熠争辩。只想让滕熠死心。
“滕熠,你放手吧!”
“哼,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本总统说这样的话?”
“我没有什么身份。我现在不是总裁,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还是沈簟秋的丈夫。她人虽然死了,但是,她的灵魂在缨宁的身上,这就是她为什么只爱我的原因。缨宁她是沈簟秋,她只有沈簟秋的记忆,对于真正的姚缨宁,她几乎没有记忆。滕熠,缨宁就是沈簟秋的事,你也知道,对不对?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
“冷木阳,你还厚着脸皮跟我说这个?沈簟秋是怎么死的?真的是胡安设计害死的吗?是你,是你不爱她,在她怀了孕之后,和她吵架,让她伤心离开。她是一个孕妇,你还让她开车,这本身就是你的错!我可以惩罚胡安,可是,我更想惩罚的是你!我不怕告诉你,本总统对沈医生早有好感。如果早知道你对沈医生毫无做丈夫的样子,我早就惩罚你了!”
对沈医生早有好感?
冷木阳深深地凝视着滕熠。
果然,滕熠是早早地就对缨宁存了觊觎之心。
“滕熠,我和沈簟秋的事,不是你能揣测的。而我和缨宁的爱,是坚定的。我爱她,她也爱我,我希望你能放手。把婚约毁掉,给缨宁自由。”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亲手把自己的婚约毁掉?我爱我的妻子,她也在神的面前许下了誓言,会一生爱我。我们这样好的婚姻,我为什么要毁掉?”
“滕熠,你果然这样没有底线吗?”冷木阳说的话,字字锥心。
滕熠面带轻嘲的笑意。
他伸展手臂,两手垂下,按在窗台上。看向窗外的眼神是肆意的,“冷木阳,这是在我的国土上,就是我打个呵欠,那也是底气十足的,不是吗?”
底线,不等于底气。
底气足,还是要看在什么事上。
如果事情本身就是错的,底气越足,错得越离谱。
冷木阳转身,重新站到了自己的窗口。窗外,被保护着没有砍掉的大树,枝繁叶茂。干旱的土地上,它能这样碧绿,是因为它的要扎进了土壤里,深深地扎着。所以,没有人能动摇它。寒冷、酷暑,都不能。冷木阳想,自己就是那棵树。所以,他不怕滕熠。
他不怕滕熠,但是,他怕缨宁受伤害。
可是,如果不把他刚刚知道的这件事说出来,滕熠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死心。
说一句话本来很容易,这个时候,却异常艰难。
“冷木阳,你如果知道错了,就滚回云城去!我不屑于对你动手。”
“滕熠,你别太狂妄了!”
“冷木阳,我劝你尽早离开,这是我地盘,你就不怕得罪了我,我会对你不利吗?”
“滕熠,这样的话,也是你总统能说出口的?”
“呵呵,我现在是以索索丈夫的身份来向你挑战的,我说的话,不代表总统。”
果然,怎么说都是滕熠的“理”。
冷木阳用审视的目光望着滕熠,眼神复杂。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最后,视线内,连日光都淡了似的,只留下了滕熠那张不可一世的又带着异常坚定的脸。
冷木阳深深叹息。
他实不想看缨宁每天都活在不开心之中。
只要滕熠的婚约还在,缨宁就不会幸福。
所以,他也只能把他最不想说的事说出来。
冷木阳走近滕熠,两人的身高不相上下,站到五十公分的距离内,冷木阳因为瘦颀,明显比滕熠高出了一截。滕熠两手抄进了裤兜里。冷木阳垂眸,看到他裤兜里有枪的外形鼓起的痕迹。这样说来,滕熠还是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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