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边工作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不然也不会回来了。”
“哦！那灵灵应该上学了吧？”
“快了，这次开学就会送她去幼儿园。”
“她现在有多高了？”
“应该能到你手臂了吧。”
……
“你的火太旺了，得把火消一点。”
从做饭开始，娘俩就有一搭没一搭地你问我答。
家里用的是柴火灶。
程恭有心帮龚细花加些柴火，却不会控制火候。
直到最后被龚细花叫开了。
两人才停止那段索然无味的对话。
分别太久，心中纵有千般情辞，到真正见面的时候，却发现说出来实在太过矫情。
饭菜并不是很丰盛，一盘番茄煮蛋，一盘番茄炒剁椒。
但是。
他以前在家最喜欢的，不就是番茄炒剁椒么……
番茄炒剁椒真的太下饭了。
程恭一连吃了五碗，这是他两世以来吃得最香的一次。
他的吃相，让龚细花脸上难得地升起一抹笑容，“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又隐了回去。
在很久以前。
一盘番茄炒剁椒刚刚出灶，就会被他们两父子一人一半分了去……
其实龚细花的神情变化，程恭都看在眼里。
他不想也不敢去谈他已经故去的父亲。
……
程恭扒下最后一口饭，“妈，我吃饱了。”
龚细花放下手中已经空了的碗过后。
到灶边往原先炒菜的锅里加了一瓢水。
看着母亲那臃肿的手臂，程恭赶忙走了过去，“我来吧，热水不用控制火候。”
他知道在灶锅里面把水热烫了洗碗能节省洗洁精，同时也能把锅给洗了。
龚细花看了程恭一眼，指了指房间的方向：“那……那我去帮你铺一下床。”
程恭躺在床上，洗得干干净净的床单还有折痕。
只是时不时透出一股潮味。
看样子应该是放得很久了。
即便如此，这一觉，程恭还是睡得很香，很沉……
第二天起床，已经十点了。
龚细花已经不在家。
但程恭还是感觉到了灶锅还有着些许温度。
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午休回家吃午饭。
只要爸妈吃饭吃得早不在家。
那么这个灶锅里面总会盛满了温水，并且温水上会架着一个蒸架，蒸架上摆着一大碗饭菜。
一抹暖流在程恭心间划过。
他走过去揭开，果真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
吃过午饭，回到县城何金国住的宾馆。
对方正在有感情地练习程恭写给他的告白案。
其实程恭写的告白案只不过是几十个问题。
外加他对于两人婚姻问题的分析。
十几个问题他会让何金国自己答出来。
而何金国要念的，即是自己的答案。
问题其实也很简单。
比如：
你和莫知语第一次相遇是在哪？
当时她给你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她身上哪里最特别让你印象深刻？
你的感觉是什么？
你们一起做过什么最开心而又最难忘的事情？
你们第一次牵手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你们经常一起听的音乐是什么？
你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节日是什么节？当时你们相互给了对方什么礼物？
礼物还留着吗？放在哪？
等等……
同时，程恭还根据两人近几年的婚姻生活表现形式作出了分析。
何金国的婚姻观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比较传统，认为婚姻的构成只有赚钱和老婆孩子。
这点对于女人来说其实很致命。
因为不管是婚姻还是恋爱。
对于女人来说，陪伴、尊重、呵护、仪式感缺一不可。
而且，这其实是大部分女性对婚姻的核心需求。
首先。
从何金国带着莫知语和孩子去旅游，借以坦白自己出轨的行为。
足以看出他对家庭的关注和投入少之又少。
否则这种本应在平时常做的事情，怎么可能被他用来作为坦白自己罪行的媒介。
其次。
作为莫知语的男人。
在两人在相处那么多年的情况下，何金国肯定清楚莫知语的性格特征。
他本应该及时跟她进行有效的沟通，按时纾解对方沉积的旧怨。
但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沉默。
这一点，依然会影响他们今后的婚姻生活。
再次。
何金国传统的大男子主义思想，让他的婚姻观比较偏激。
他对于莫知语插足健身房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否定。
从而让莫知语感觉到自己的付出得不到理解和认可。
这一系列的积怨，再加上这次知道何金国出轨。
莫知语自然而然地把问题上升到了金钱，家产的问题上。
所以之前莫登男打听到对方竟然要找律师，这就不足为奇了。
女人是弱势群体，而且母性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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