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夏在顾寒慕身边绕来晃去,想暗示他看快一些。
“要不,你去前面的咖啡厅等我,休息一会儿?我很快看完,就去找你?”
在已夏又一次从顾寒慕面前晃过去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和已夏打着商量。
“好吧,那你快一点。”
已夏看着他眼里隐隐的希冀,瘪了瘪嘴,还是点了头。
咖啡厅墙上的钟,秒钟绕了一圈又一圈,连分钟都已经劈了个“一字马”。
可是顾寒慕,还没来。
已夏有点不耐烦了,主要她有点饿了。
人一饿,血糖降低,就容易焦躁易怒。
拿起包,已夏原路返回,去找顾寒慕。
馆内人头攒动,已夏的身高湮没在欧洲人里,也丝毫没什么优势可言了。
逆着人流走得有些费力,还要伸着脖子,寻找顾寒慕的身影。
穿过两个大厅,终于在那副赫赫有名的“西斯廷教堂”天顶画下,看见了他孤落的身影。
其实已夏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顾寒慕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总是有些疏冷难以靠近。
一个人的气息,真的会不用看脸,就被传递出来吗?
总算找到他,一下放松下来的脖颈和体态,都添了几分安心。
抬脚走过去,步子却停在顾寒慕背后一米处。
“嗯,小瑜,我现在就在看米开朗基罗那幅画......你自己要注意身体......”
人流熙攘,不免嘈杂。
已夏站的距离,不远也不算太近,所以听不清全部。
有那么一秒,已夏突然有些懊恼,平时一般的听力,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这么灵敏?
大部分飞行人员,都多少有些“重听”的职业病。
飞机在飞行过程中,引擎的声音还是比较响的。
长期处于这样的工作环境下,听力多少会有些影响。
所以大多空勤人员的耳膜,也会比常人更敏感,薄弱一些。
比如有时火车穿山,过隧道之类的,普通人可能没什么感觉。
但他们都会感受到耳压的变化。
也许真的是,连耳朵,都不想已夏继续骗自己......
眼角飞快闪过淡淡的自嘲笑意,已夏转身离开。
没有再去打扰,一步之遥的那个人。
从博物馆出来,已夏发了个信息出去:
“我肚子饿先走了。吃完饭我自己逛逛,下午我们各自活动吧。”
信息显示发送,已夏便把手机扔回包里,不再看。
这是她最后的克制了,她不愿意闹得难看。
玛丽苏言情里,那些一言不合就出走,下落全无的事,她不会做。
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一起旅行了。
她不想,回忆还是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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