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子疏慎而又慎地再三叮嘱阿舟,那厢阿舟隔着屏风,毫不犹豫地接过丹药,不假思索地即往嘴里送。突然,心有不忍,遂伸手阻了她送药的动作。
握着阿舟的手腕,画面定在这一刻,两个人的动作都僵住了,一个握一个拉。一面屏风隔断了两人的视线,任谁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阿舟,你可想好了,若是不能全部忆起,你可就要陷入记忆浑沌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子疏,沉入浑沌期间,你定要替我照看妖冢。如若真的祸不单行,我无法醒来,届时,你将是妖冢里唯一能撑得住的人了。三百年来,妖冢守卫人散的散,去的去,病的病,伤的伤。如今,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拜托给你,万望垂怜妖冢众人。”
她扪心自问,到底怕不怕,忧不忧,悔不悔?其实,答案很简单,也很直白。
当然怕,怕自己此番折腾徒劳无功,白白累得从之无药可救而丧命。当然忧,忧自己彻底沦入浑沌中,镜中月里的阿姐,恐怕从此断了生机。可是,她唯一坚定不移地是,她不悔无怨。
如此不顾大局地将妖冢托付给子疏,她对众人,可谓不忠;让子疏担起这本不属于他的责任和重担,她对子疏,可谓不义。对于阿姐,她心底深埋的愧意已经无法形容。这次,她怕是又要负了阿姐。
“阿姐,如果这次我侥幸不死,哪怕日后要用我的性命来偿你今日之情,我也会义无反顾。”
生而为灵主,她不能选择。但救不救从之,她却可以有权选择。就让她自私这一回,如若有幸寻得从之生机,找回遗失的过去。那么,她一定更加珍视这个世界,用尽自己所有的全部,守候这个世界,她从此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纯粹的妖冢灵主。
过往的一切,忘记自有忘记的道理。
对于阿舟来说,忘记可能比记起更幸福。但是,命运的齿轮,孜孜不倦地推着阿舟、从之、以及阿姐一起向前走。没有任何一个人,拥有喊停的权利。
命运的大网,早已经为他们每个人织完。当局者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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