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又变回来了。”莫染的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倒不是不希望苏月变回来。
只是后面的事情，若是苏月不是魔的话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我的眼睛怎么了？”苏月心里有一点点感应，她迫不及待地变出镜子，看到了镜中自己黑亮亮的双眸。
“我……又变回来了？”苏月看着自己黑色的眼珠，以为自己已经不是魔了，她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开心。
有个声音在她心底叹息：她之前有什么好，懦弱，胆小，法力低微，唯唯诺诺……
“不必乱想，无论什么样子，你都是你，独一无二的你，我最珍贵的你。”
苏月猛的抬头，下意识跟着低声重复：“我是独一无二，你最珍贵的？”
“所以，你不必自哀自怨。”莫染的耳尖有些泛红，他扭开脸不去看苏月亮晶晶的双眸。
这么一个别扭的样子不知戳中苏月哪根笑筋，她咧着嘴笑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刚才你声音太小了。”
苏月笑着的声音传入耳中，她从未听过陌尘说心悦她，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
猝不及防听到陌尘对她告白艾，就算只算一般，那在她心中也就算是告白了吧。
毕竟这是她长这么大听到的第一句正儿八经的说她珍贵的话，想想就莫名激动怎么肥四。
如果心情具象化的话，只怕代表她心情的那个小人已经满屋子乱飞了吧。
“咳，说什么，方才我没说话。”陌尘轻轻咳了一声，并未如她的愿。
“哎！你耍赖。”
苏月双肩一垮，开始装可怜：“想我堂堂一个活了几十年的小妖精，其实我活了这么多年都从未有人告诉我我是珍贵的这样的话。”
是啊，她爹娘从小将她抛弃，反正她爹是这样，娘亲是什么样暂且不知。
后面活这么大全靠苏老头当年将她抱了回去，现在可倒好，苏老头前不久刚拿剑指着她要她死。
说着说着苏月嗓音逐渐低落，她觉得自己也太惨了吧，哪怕一个喜欢她的人都找不到，哦，洛轻言可以算一个。
“苏月啊，为何我就是拿你没办法呢。”莫染几乎是叹息着说出这句话的。
他双手捧起苏月的脸，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苏月的眼睛瞪大，接着眼睫颤了颤，看着闭着眼睛吻得认真的莫染，也闭上了眼睛。
一吻结束，苏月张着嘴巴大口深吸一口气，她居然通过方才又一次体会到了窒息的感觉，只是这次她心情当然是完全不同的。
她有些害羞，一向厚如城墙的脸皮竟泛起了薄红，目光躲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面前的莫染。
“害羞了？”莫染眼底的笑意将原本平平无奇的面容衬得有些褶褶生辉。
他执起苏月的手，握在手心，不曾想，他指尖一直都是微凉的，可手心却温温热热，泛着暖意的。
“你即是我的宝，我独一无二的心上人。所以以后都不必妄自菲薄。”
苏月红着脸乖巧地点头，她此时心跳如雷，眼前像是有烟花不断炸开，影响着她思考。
莫染将她揽到自己怀中，让她听着自己同样急速的心跳声。
“你这脸……是吗面具吗？”苏月伸手扯了扯莫染的面皮，没能如愿将他的脸扯下来。
传闻妖间是有易容术的，可将一人的面貌变作另一个毫无违和感的面容，其手段却是过于残忍了些。
因为那些个面皮都是要从活人脸上剥下的，被剥掉皮的人自然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别扯，我这并非是那换皮术。”莫染阻止了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的手。
“我整个人都只是本体幻化出的一缕神识，真正的本体在天宫，还在闭关。”
莫染解释道，其实他真正的本体还在罚紧闭，这惩罚倒也不算太严重。
只要挺过那几十道天雷即可，后面回到自己殿内灵脉就自行解开了，只是罚紧闭而已。
“那你只是一缕神识啊，先前的陌尘也只是一缕神识吗？”苏月问到。
“不错，当时我们将这缕神识放到这肉身上，陌尘便是他的名。”莫染低头目光落在冰封住的陌尘身上，低声回答。
“我就说当时为何并未见到你的魂魄，原来如此。那你的本名不叫莫染也不叫陌尘，那叫什么？”
苏月的话题跳得很快，莫染跟着她的话音道：“是陌染尘。”
“倒是好听，两个名字结合在一起的呀。”苏月笑着，眼睛黑黝黝。
这时苏月才恍然想起自己前不久还是个魔，灵力也很高深，可现在似乎心魔已除，那灵力还在吗。
她不在乎自己，但还是伸手使了使灵力，指尖轻轻一弹，门居然应声而碎。
这灵力醇厚地超乎想象啊，苏月和莫染对视一眼，皆有些惊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灵力居然还是如此醇厚。
不过这不是坏事啊，她抿唇笑了笑，却没看到身后面莫染眼中的复杂。
莫染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此刻却是笑不出的，因为苏月若还是魔的话，那若是后面的仙魔之乱开始时可以助她渡过一劫。
现在看来，这劫难怕是过不去了！
莫染从袖中掏出一个椭圆的小物件，是个红色的小珠子，上面镶嵌了花边，串着一根红绳。
莫染将这项链戴到苏月的脖子上，低声告诉她：“这个可是个宝贝，若是命中大劫到来，它可助你逃过一劫。”
好像终于有了个如此这般厉害上法宝，苏月开心极了，但她还是摆手拒绝了。
“如此法宝，你留着，你经常在天界厮杀，相比之下你比我更合适，更何况我有老头送的手镯，也是可挡伤害的法宝。”
她晃了晃手腕，上面一个剔透的镯子显得很耀眼。
“你这镯子先前用了一回了吧，总共也只有三次机会，再用两次便会自行褪落，你不想爷爷送的东西这就丢了吧。”
这番话十分有道理，她一点也不舍得爷爷送她的可能最后一个东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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