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准备回家的时候，半路遇见几个人，让他不得不推迟了回家的打算。
几人找了一家馆子坐下来谈起了事情。
吃饭前，林扬得到了一份文件，其中有一份文件的一些字引起了林扬的注意，
“……13所为国内重大研制项目的承担单位，其有自主选择合作单位与方式的权力，……”
林扬看完这一小段后，又见文章后面有一个大大的红印-工委，他知道事情成了，有这这道护身符美亚钢铁厂，还有即将到手的大湖钢铁厂至少根基是稳了，接下来就看他的发挥了。
林扬把文件还给了凌虎，“这个不会是保密文件吧！”
“林扬，你怎么这么怕啊？要是保密就不给你看了，我们以后办事就要拿这个给别人看，要不怎么办事，你放心没问题的，上次让你来看实验也是怕的要死。”凌虎笑道。
“虎哥，有些事，还是慎重一点好，慎重一点好。”林扬笑道。
“林扬，我以前还说把你招进13所呢，现在看来你是看不上我们那个穷单位了。”凌虎道。
“小凌，人各有志，林扬不想加入我们也不能勉强，再说现在提倡要大力发展经济，经过这次反应装甲的事，我觉得经济强大，才是咱们搞科研的基石，林扬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可是理论与制造上给我的极大的帮助。”冷凯笑道。
林扬一听，冷凯这话有点味道，他看了看冷凯满面春光，心里就在嘀咕，“莫非，冷凯扶正了？”
“冷哥，你这是有喜事？”林扬问。
“冷哥，我就说吧，林扬这小子最能察言观色了。”凌虎笑道。
“冷哥，我敬你一杯，让我也沾沾喜气。”林扬举着酒杯道。
“林扬，我是沾了你和小凌的喜气才有今天，应该我敬你们，来咱们干一杯。”冷凯道。
几杯之后，林扬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冷凯和凌虎表面上的高兴却掩盖不住他们的担忧，果如林扬所料，凌虎突然把话扯到了田振华的身上。
“林扬，振华今年他们江北机电公司的效益好，我还因此沾了光，他给我送了20斤腊肉，还有十来斤的山货，十来斤的野味。”凌虎笑道。
“怎么，研究所想买点年货，腊肉和山货还有点备货，至于野味都是一人钉子一个眼，真没有了。”林扬为难道。
凌虎看了一眼冷凯，见冷凯点了点头，便说，“林扬，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所里都快发不起工资，今天这饭钱还是冷哥自己贴的，那里有闲钱去买什么腊肉。”
“原来是这样啊！”林扬叹道。
其实林扬也是大概知道研究所的情况，可是有些事就是这样，大家立场不同，跟反应装甲的事不一样，一来林扬是出于自己保家卫国的责任感，二来有自己想报答凌菲对自己帮助。
可以说林扬资助反应装甲的事是一次性的，当然其中也有林扬的商业利益的投资，比如为美亚钢铁厂找一个保护伞。
可是接下来，正式与研究所合作，这就变成了一个生意，就得按生意场上来，凌虎他们想要好处，就得拿实实在在的东西跟林扬换。
林扬觉得“升米恩，斗米仇”，这句话对他与凌虎来说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都是相当重要的原则。
就研究所而言，随着国内的发展转移到经济上来，研究所的经费会越来越少不说，很快研究所会被裁撤，如此大的变革之下，凌虎他们所在的研究所能走多远就全靠他们了。
林扬记得后世一个节目里，有一个研究所的所长说，他们所之所以能坚持到最后，从山区搬到城市，全是所里自己想办法解决资金，当时为了卖产品，居然跑到港城去登报，结束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客户。
这个研究所的产品比起凌虎他们的产品高档多了，是雷达，如此产品还需要自食其力，凌虎他们研究所面临的困难就可想而知了。
对林扬自己而言，就像今天他跟小舅张大勇所做的人事安排，现在都是一起白手起家的，很快见厂子有钱，想法也就多了，所以处理自己人的关系就是林扬接下来的烦心事了。
见林扬不说话，凌虎也有点尴尬，不过他想起了，凌菲今天来之前所说的话，
“二哥，林扬这人表面上嬉皮笑脸，可是原则性很强，就像这次反应装甲的实验，他不来看，就说明他这是他的底线，也表明了这之后再与反应装甲有关的事，就更多的是一种公事，虽然也私人感情基础，可是……”
凌虎想到这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于是他没开口，因为他知道冷凯才是研究所做住的，此时冷凯要站出来跟林扬谈，这是冷凯的责任。
冷凯还真没让凌虎失望，见林扬明知他们来是想借钱，林扬却连凌虎的面子都不给，于是冷凯说，
“林扬，你老师冯教授，最近在江城钢铁报上几篇关于钢铁科研与经济效益的文章让我受益匪浅，我们这些研究所，习惯了上面给任务模式，现在没了上的任务，也就没了经费，所以我们要转变。”冷凯道。
“冷哥，其实我老师讲的这些只是一个方向性的东西，真正要变成现实，还需要你们这样实干的人，敢于冒险，敢于担责任去拼，去搏才能实现。”林扬道。
“林扬，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所里的三产和产业处都是有五金产品的生产能力的，我想能不能像江北机电公司那你给我下订单，我们给你们做代加工。”
林扬没有想到，“平时在单位里最没有野心的冷凯副所长，居然也是在研究时局的发展和研究所的未来，而且没扶正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所里的发展。”
冷凯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凌虎有点吃惊，虽然这些天跟冷凯也有较多的接触，觉得冷凯也是一个有报负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冷凯对所里所外的一切早已了然于心。
凌虎在想，“小妹还真说对了，林扬他看人的确比自己厉害，要不是林扬逼冷凯表态，自己还真没有想到了冷凯会有如此城府，田振华厂里的事自己可是基本没有像冷凯说过，可是冷凯却是能直接说出自己的计划，看来冷凯想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有小妹说的反应装甲中最重要的钝感轰击药配方和金属盒抛片的设计还得再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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