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面无表情回了头。
尽管所谓的四年不过是一眨眼，但毕竟是她非要和人家撇清关系的，人家现在有别的小女友，被别人女生咬，也好她没关系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秦又又迈开脚步进入。
她按下自己要去的楼层，努力不让自己脸上露出一点多余的情绪。
装不认识是最好的方式，再说了，四年过去，人家都未必还记得自己呢。
时间到，电梯门自动缓缓合上了。
姜臣和那个护士并没有一起跟进来。
比起电梯，小情侣们肯定会更喜欢楼梯。
大小姐抬头看了看光滑的电梯壁，里头清楚映照出了她有些僵硬捎带扭曲的脸。
就。
实在忍不住有点火大。
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理智告诉她这样的结局也挺好。
但是吧，看着几个小时前明明还喜欢自己的男生，转头就跟别的女生卿卿我我，换了谁大概都会有点气不顺。
这么想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会这么不爽，也很正常。
不多久，电梯在相应的楼层停下。
秦又又一出来，迎面的护士便认出了她，笑眯眯给她指了秦爸爸所在的病房。一路过去，不少护士都和她打了招呼，亲切又热情。
大小姐努力保持着淡定，心里疯狂感慨。
秦家的实力真是能打，连去个医院，都搞得像是回了自己家，所有人都认识自己。
进到病房后，她看见秦爸爸已经醒了。
相比四年前，两位长辈的气度依旧，只是到底敌不过时间，有了些许变化。
明明不过是几小时未见，突然见到这场面，秦又又还是忍不住眼眶微微一热。
他们对自己的爱很真实，她到底没办法将对方完全当做冰冷NPC。
看见两位长辈衰老，她还是心生触动。
秦爸爸已经发现女儿到来，一见她红了眼，立刻出声宽慰，“爸爸没事，就是低血糖。你妈妈就是爱瞎操心，其实根本不用告诉你的。”
秦又又走进病房，“既然都住院了，那就干脆在做个全身检查吧。”
秦爸爸可不能倒，她是真的有点害怕面对顾家两兄弟的混合双打。
秦妈妈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索性安排你爸爸住进来。”
秦爸爸摇摇头，没有拒绝两母女的好意。
“就是这样的话，晚上顾家的晚饭我们是去不了了。”他看了眼自家女儿，淡淡出声，“今晚你就替爸爸过去吧。”
秦又又一愣，什么东西？
顾家饭局？
顾唯易那个顾家吗？
大小姐顿时头疼，四年后的第一天，实在太他妈忙了。
她硬着头皮应下，心里还有那么点不安，不知道自己眼下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应对顾家。
秦妈妈看了女儿，欲言又止。
倒是秦爸爸看得比较开，“放轻松点，不用太紧张，反正顾家那些人，你也熟。”
秦又又：……如果关系不和也能算熟的话。
如此在病房里待了一个会，大小姐重新上车，赶赴了下一个地点。
成年人的世界太忙碌了。
她如此感慨着，看着天幕彻底黑下。
明天就是元旦，气温已经降得很低。秦又又裹了裹大衣，被顾家的下人迎了进去。
她想起之前那个圣诞，她为了哄姜臣在花园转了半天，整个人差点冻傻。今天这一段路要短些，但在顾家的记忆都不算太好，所以也走得有点烦躁。
很快，大小姐被带进了客厅。里头的暖气打得很足，下人们第一时间上前，接过她的外套拿到一侧挂好。
客厅沙发上坐着女主人，不是姜如清，而是顾枕庭的原配周媛。
应该是顾唯易回来后，周媛再次坐稳了顾家女主人的位置。
“又又来了，吩咐下去准备开饭吧。”周媛起身，对秦又又的态度亲切且熟稔，好像两人已经很熟。
大小姐纠结地牙疼，实在摸不透自己眼下的处境。
顾夫人很会做表面工夫，光看对方的表现，她也不知道对方的亲切熟稔究竟是不是装的。
正犹豫着，周媛已经起身，她上前揽过秦又又的肩，缓步朝顾家饭厅而去。
大小姐就像是个优雅的木偶，硬着头皮保持着千金的体面。
一路上，周媛都在找话聊，并没有让两人独处的时间变得尴尬。
直到两人落座了两分钟，顾家的男士们这才到场。
顾枕庭的脸色不算好，至少不似之前温泉酒店时热情。而顾唯易则面无表情，四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成长为心思深不可测的商场大佬。
这是一个家宴啊。
秦又又机械吃着东西，时不时回应着周媛，努力维持住顾家这表面的和平气氛。
饭局进行到一半时，周媛拿手机拍了一张秦又又用餐的照片。
顾枕庭脸色不善放下了筷子，“周媛，你这也没经人家同意，快把又又照片删了。”
周媛闻言像是一愣，然后回头看向秦又又，“是我没考虑周全，又又，阿姨可以留下这张照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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