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桑诺上网搜索“莉莉.克雷乌斯”这个名字。
同名同姓的社交页太多，从她的服饰看来，她生活的时代应该是20世纪以前。
于是他换别的关键词：镜子，古宅。
他下滑网页筛选，找到一条感兴趣的结果，标题是西班牙镜子屋。
传说一名海上军官很爱自己的女儿，而女儿喜欢照镜子，于是军官每次回家都带给她一面镜子，久而久之家里挂满镜子。
待女儿渐渐长大成美丽的少女，军官骄傲自豪，但她的母亲妒忌得疯狂。
就在军官一次外出时，母亲毒杀女儿。
当军官回家找不到女儿，郁郁寡欢，某一晚在镜子里看到妻子毒杀女儿的过程——女儿的嘴巴不停冒鲜血。
看到这，桑诺吸一口凉气。
莉莉.克雷乌斯不就口吐鲜血么。
幸好传说已经落幕。
吃完早餐的奥斯丁上来店面帮忙，提着水桶和拖把拖地。
叮铃——早上迎来第一位客人，莱克西。
“早上好，欧文警探。”奥斯丁继续拖地。
“早，山姆。”满脸春风的她来到柜台前，轻轻地敲桌面。“桑老板，一大早忙什么？收到转账了吗？”
“敌人还在，同志们仍需努力。”他转向柜台，笑吟吟地托腮。“当然收到。欧文警探，来买香料吗？”
她唇角上扬。“比起香料，简和那个男生的口供更引起你的兴趣。”
桑诺让她等一会，到二楼搬来一张凳子。“愿闻其详，请坐。”
两人隔着柜台相对。
“简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墙里有尸体，坚持要等律师来才开口。我不信这种话。”莱克西有些不忿，因为还没找到关键证据指向简。
“其实意料之中，她能当修葺的监工就准备好怎么甩锅。”
她愣了愣，“跟锅有什么关系？我们查过当时的装修队，是外包性质，装修公司不清楚他们的底细。现在我们正调查装修队的负责人和欺凌妮娜的另外三个女生。”
“那个男生呢？”桑诺的手指轻弹太阳穴。
莱克西神色复杂。“他比较奇怪。他倒是爽快地承认认识妮娜，一谈妮娜，他神采飞扬，全是赞美之词。”
“典型的迷恋啊。”
“我也认为。可是问他怎么认识妮娜，他竟然说通过镜子认识。你知道的，这样的口供无法作为证据。”她深感为难。
“他和遇害的首席有什么关系？”
莱克西露出欣赏的笑容。“你很敏锐。他自己承认，他不喜欢死者，认为死者艳俗没资格担当首席，他认为只有妮娜才配。不过所有证据表明，死者的死和他没有关系，只能以谋杀未遂控诉。”
桑诺想象出尽是帅哥美女的校园，不乏天才。那个男生虽然天赋，但长得与帅不沾边，受到排斥是预料中。
或许妮娜利用他，或许妮娜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
但能肯定这是一段错误的孽缘。
“那简的人际关系呢？”
莱克西眉心紧锁。“同事到过简唐／人街的住址走访，他们拿着简的照片问一位邻居的时候，那位邻居见鬼似的，马上关门，怎么也不肯合作。”
“噢，那是杨太太。她对照片有反应就代表简是玛莲娜，我建议你们调查两个人：鲁达.冯和约翰.休斯，这两个人曾经和简同居，不过也可能是假名。”
她马上记下来。
“艾布特死的那一晚，有两个人曾经拜访，可能就是这两个男人。”
她错愕，“你怎么知道？我明白了，你见过艾布特的灵魂，难怪你能找到他的尸体被藏起的地方。”
桑诺笑着打马虎眼：“我这一行见鬼多。”
莱克西没有深究，继续说：“我查过简所有的通话记录，其中公共电话亭的来电最多。通过定位，这些公共电话亭分布旧金山不同的位置，有些处于监控的死角。”
“反侦察能力真娴熟。”
“嗯。还有，在她的社交圈，没有人跟《逃出生天》的游戏公司有关系。你真的确定吗？”
他凝眉轻敲桌面。“我没有实质的证据，只是直觉。”
“你不用灰心。”她笑了笑，“我顺便了解游戏公司旧金山分部的情况。”
桑诺眼前一亮。
“那个分部在金融区，以市场宣传部、运营部、人事部、财务助理组成，规模大约五十人，主要负责宣传游戏。”
他有些失望，居然没有开发部门。
看来还是得直接调查总部。
总部在纽约。
见他失落，莱克西打个响指。“我来找你们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会答谢，今晚，我请你、山姆和蕾妮吃饭。”
闻言，桑诺和奥斯丁同时一震。
莱克西笑盈盈看向停下拖地的奥斯丁。“山姆，你也要来。”
“呃，他……”
“？”
“其实山姆肠胃不好，在外面吃饭容易拉肚子，他喜欢自己做饭吃。哈哈……”
“我亲自下厨也行，山姆告诉我想吃的菜色吧。”
奥斯丁的脸更白了。“请欧文警探原谅我的无礼。我——”
“你看，他又肚子疼了。”桑诺连忙给他打眼色。
“啊，对。我肚子疼，失陪。”
奥斯丁立马放下拖把，习惯性地跑回地下室。
莱克西狐疑地目送他逃离的方向。“你们的卫生间在地下？”
“山姆不喜欢与人共用卫生间，我给他做了个黄金马桶。”
她挑眉。
“哈，你请我和蕾妮就行了，山姆已经收到你的心意，不用在意哈。”
“好吧。”她不勉强了，明知道他们有秘密。“今晚七点，米其西餐厅，准时到哦。”
已经不算是秘密的驱魔日子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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