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态有时候很奇怪，这么多人艾特和发消息张东强，他一眼看到了夹杂在一堆新消息中的那个叫清风雅来的家伙，点开了他的消息。
“春风又绿江南岸。”
看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张东强感到很莫名：“这个老阴阳人又在干嘛？”
清风雅来，光看这昵称，就知道是苏清雅的粉丝，还得是个铁粉。
不光如此，最近这位叫清风雅来的男粉很活跃，每次做活动、集资、买产品都相当活跃，隐隐有向张东强叫板的意思。
这让张东强很不快。
自己当初可是八百万真金白银砸出取得，这货零零碎碎搞点支持，也配跟自己比？
慢慢地，两人互相别苗头，就有了点情敌的氛围。
“？”
张东强不欲多说，直接发一个灵魂拷问符号过去。
对方好似一直守在那头，直接秒回：“然后再绿我和你。”
张东强怒了：“有病吧你？”
好不容易加完班，就“被绿”，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
清风雅来：“没错，我真是有病，有空出来喝酒啊兄弟，好难受……”
张东强不想理他了，退出对话框去看别人发来的消息。
“强哥，出事了，我们房子塌了！”
“呜呜呜，怎么不回啊？热搜看了吗？”
“强哥，我脱粉了，互删吧，勿念。”
……
张东强带着满腹疑惑进入粉丝群，爬楼看完整个过程，本就因透支身体而昏昏然的脑壳轰地炸开。
苏清雅先是和人YP，又借着拍戏“同居”，事情曝光后，对方说是她勾引在先，她为了反击，又po出了双方L聊的证据……
狗血成这样，张东强整个人呆滞住了。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感让他知道自己没做梦，这一切是真的。
他心心念念为之付出所有的苏清雅，背地里居然是这么践踏粉丝真心的！
发现张东强上线，粉丝们又疯狂开始艾特他。
自从他用八百万送苏清雅出道后，他在粉丝中地位很高。在生活中，他是个很普通的小人物，可在粉丝中，却能体会到当英雄一呼百应的感觉。
这也令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行为不算疯狂，而是很值得。
直到此时，自家清纯的爱豆私下居然是这副面孔，不光是他自己开始后悔，粉丝们也都纷纷为他不值。
“强哥，你还好吗？”
“白瞎了那八百万了，心疼强哥！”
“不止八百万了，魔都最近房价疯涨，要是之前买房，说不定都有以前玩了！”
……
张东强死死攥着手机，双目愈发赤红。
屏幕还在不断滚动，但张东强的目光已经失去聚焦。
眼前回放着当初的一幕又一幕——
经纪人亲自找他，暗示苏清雅的出道离不开他，他头脑一热给出承诺。
决赛之夜，苏清雅唱着《挥着翅膀的女孩》，泫然欲泣地遥望他，他终于摸出银行卡。
苏清雅在镜头前，从来都表示珍惜粉丝，珍惜羽毛，要好好营业来报答粉丝厚爱。
……
然后，苏清雅和路易的吻戏视频，苏清雅自己曝光的L聊图片充斥在张东强脑中，令他头痛欲裂。
“还钱！”
一个想法突然迸了出来。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浓墨般的黑夜，张东强只觉醍醐灌顶。
是啊，自己是被骗了，才一掷千金投票送她出道。
这段日子，享受着粉丝的爱戴之余，也一直提心吊胆地糊弄着父母。眼看魔都房价升值，他心中也未尝不焦虑。
房价升值部分就算了，原本的八百万追讨回来总可以吧？
这可是父母一辈子的血汗钱，还有自己工作以来全部的蓄积，总不能不明不白地打水漂吧？
“还我血汗钱！”
呼啸着飞驰的地铁里挺安静，张东强一声怒吼响彻车厢，加之他头发凌乱、脸色晦暗、双目染血，周围的乘客互相交换着眼神，不动声色地跟他隔开了距离。
张东强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被嫌弃了，车一到站，他就飞奔出去，改搭其他线路，直奔哇哈哇哈娱乐而去。
“要不是把钱都花在投票上，原本可以买辆代步车的……”想到每天上班累成狗，下班还要挤地铁的生活，张东强心中更为恼恨。
来到哇哈哇哈娱乐宽敞明亮的大堂，张东强在第一道关卡就闯关失败。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年轻漂亮的小前台目露恰当的遗憾：“抱歉，没有预约不行的哦。”
“你帮我打给林芳，说我是苏清雅大粉丝，有重要事情要见她。”
前台拨了个电话：“林老师不在办公室。”
“那你把她手机给我，我自己跟她联系。”
“很抱歉，这个不可以透露的。”
张东强刚想发火，目光在小前台芬芳的脸上停留一瞬，放弃了。
她也是按规矩办事，为难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意思呢？
默默转身离开后，张东强打开手机拨了个微信电话。
苏清雅现在作为星光少女202成员，归属于哇哈哇哈娱乐，经纪人是林芳。
但这只是临时的。
她的长期经纪约，还在天苗娱乐，经纪人吕清。
就是这个女人，之前主动联系他，暗示苏清雅很需要他们这些粉丝的帮助。
说起来，还是找吕清更合适。
等待了片刻，吕清没有接电话，而是直接挂断了。
张东强愣了愣，发了条消息过去：“吕姐，我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和你谈。”
一个红色感叹号立马回复了过来。
他被拉黑了。
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感受着头顶刺眼的日光，张东强心中升腾起一束愤怒的火苗，越窜越高。
“用完即弃？”
捏了捏拳头，张东强决定转移战地。
他买了红色纸张，在上面用记号笔写了字贴在胸前，又买了扩音喇叭，然后赶到了天苗娱乐楼下。
这一次，他不再去找前台要求见吕清，而是直接站在大厦地下，举着扩音喇叭对川流不息的路人喊道：“天苗艺人苏清雅，对粉丝用完即弃！”
在他胸前的红纸上，写着“还我血汗钱”五个大字。
声嘶力竭又触目惊心，很快吸引了不少路人蹙足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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