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清优做了一个梦，闹钟响起的同时她被那个梦吓醒，她梦见他跟学校递交辞职信，然后连招呼也不打就此离开……
额头冒出冷汗，清优擦了擦，缓过神才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间。
『摸』着柔软的被褥，清优似乎记起断断续续的内容，是他把自己抱回来的。
床头柜的手机开始震动。
在去学校之前清优接到严欣的电话，告诉她今天得去公司一趟，清优想起之美杂志，拍拍脑袋说：“嗯，我知道了。等等，有个电话……醢”
接起来电，对方语速有些急，问她：“清优，你在来学校的路上吗？”
去学校？她看看时钟，已经七点四十五分了。
“何暖？没啊，今天我没课啊。缇”
何暖奇怪道：“所以你还没出门？不会刚起床吧。”
清优踩着地摊上往浴室走去，“哦”了一声。
那边长长叹息：“秦老师把下星期的课程调到早上，你没收到学习委员昨晚十点发的消息吗？”
清优挤牙膏的动作一顿，“昨晚十点……我大概睡着了没看消息。怎么这么突然调课啊。”那个男人昨晚都没告诉她。
何暖说不知道，只是问：“你还来不来？来的话我给你留位置。听说秦老师好像上完我们这一节课就换老师上这个课了！”
清优差点被牙膏的薄荷味呛到，换老师的事情之前怎么没听说。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上课？
清优想起刚刚那个梦，闭上眼睛，“我现在就去上课，你帮我留个位置吧。”
“好。”
一挂下，清优接通严欣电话，抱歉说：“小欣，我今天有重要的事，下午到公司。”
快速洗漱完，清优快速往学校奔去。
s大某一间课室，经过昨晚那件事，今天来上课的人少了很多，秦绍破天荒没有点名，坐在后座的何暖松一口气，焦急往外面瞧去，始终没看见清优出现。
点开ppt，秦绍正要讲课，学生中突然有人举手问道：“老师，今天不点名吗？”
说话的女生是这个班的学委，眉梢勾着一丝笑意：“好多人没来，老师每次上课都点名，如果不点名不是委屈这些专门来听你最后一节课的学生了？”
秦绍单手撑着讲台，面『色』从容：“这最后一节课，再点名就是让不来的学生更怨恨我这位老师……公平点，今天来的人我都会加分。”
学委压下嚣张气焰，可仍觉得不服气，目光往何暖那边扫去。
突然课室的门被一推，清优微微喘气推开门站在门口，“抱歉。”
进门的瞬间清优对上一双湛黑的眼睛，愣了几秒后快速看向别处。
说着她就要走进来，耳边立即传来一道女声：“老师，我们来的可以加分，那迟到的是不是要扣分！”
声音带着得意的笑声。
清优脚步一滞，看向前排眼神捉弄的女生，思疑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能来的都是好同学，老师并不斤斤计较。”秦绍一句话打断学委的笑声，对站在一边的清优说：“坐下听课吧。”
清优慎重地点头，回眸，走向一直等她的何暖，放平椅子坐下。
何暖低声对她说：“没事没事，老师心胸宽广，学委就是严肃了点。”
清优发出笔和纸，淡淡道：“她叫什么？”
“学委？”何暖思考说：“我记得她自荐的时候说自己叫裴苑，好像是。”
清优在心中念着裴苑这个名字，她真的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瞧清优困『惑』的眉眼，何暖关心道：“怎么了？”
清优浅浅勾出笑弧：“没，就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再想，清优拧开笔开始写下一些东西，讲台上的男人跟之前的表现无恙，他最后一节课跟第一节课给清优的印象都是一样，知识丰富引经据典，生动而富有深度。
反而清优自己不知道指尖的笔在做什么，一个字没记，来来回回花了一个人物像，站在讲台上的男孩子举着书用粉笔敲黑板，表情严肃，呆板。
清优忍不住笑出来，他哪有这么呆。
秦绍讲完ppt的时候恰好看见清优在笑，放眼望去，只有她一个人。
课程到最后一分钟，秦绍放下书，郑重道：“好，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除此之外，我想告诉大家一件事，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上这门课，以后会由别的老师给同学们上课。下一个老师会轻松些，大家不必担心。”
此话一出，课堂上还是有不少哀声怨气。
“秦老师，我们喜欢你的课啊，能不能让你继续上这门课？”
“这是学校的安排。”他说。
“秦老师，以后能不能去蹭你的法律课呢？”
秦绍沉默了下，随后淡淡回答：“很多老师讲得比我好。”
话音一落，他不由自主看向从他开始讲结束语就一直盯着他的清优。
跟很多人相比，她显得安静沉默，也许是因为她知道他早就打算辞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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