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里没有大夫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最重要的是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崩坏的边缘。
如今身上已经有起脓恶化的征兆，唯有早点防止感染才是上策，而这样的环境下也只能这般简单粗暴。
赢莱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要不是前几日她一直照顾着他，这会儿他怕是早丢下她逃走了。他拿起带着不少炭灰的棍子，一个猛戳印在刚才拔箭的地方。
陆清欢全程没有任何的叫唤只是咬着银牙，最后更是直接疼得晕了过去。而赢莱瞧着他晕过去微微叹息了一声，瞧着她半敛的衣衫目不斜视地扯了扯她的衣领。
遮掩了那春光之后才目光如水地望着身边的火堆，他不知道他们另个此次能否逃出生天，可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无法撑下去了。
“你到底是谁？”
他唇齿呢喃，声音平添几许涩然，自己将他当作自己竞争的对手，没有想到此次却变成了敌人。
想起那血腥的一幕赢莱心中也无比的自责，若是他再能小心一些，指不定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血洒而亡。
这一路上他已经知晓了鬼将军的身份，甚至知道了他和洛锦凰的关系，然而他心里面却升起一股疑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取得陛下的信任呢？
他这几年虽然不在京城，可着实是一个简在帝心的人，所以对秦承恩也了解一些，知晓这位帝王的疑心。
就是这么一位多疑的帝王，为何对孟庭昭那般信任呢？迄今为止，他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希望你活下来吧！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女人可太少太少了。”
赢莱这一辈子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佩服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经常奚落他。
又过了几日，洛锦凰依旧没有陆清欢与赢莱的身份，这让原本下棋的洛锦凰瞬间失去了耐心，直接将棋局一把推出去。
“让人继续追杀。”
洛锦凰本着斩草除根的想法，甚至花了不小的代价请了一些江湖上的滚刀肉，为得就是直接将他们灭杀不给一点机会。
“诺。”
杜梓华回禀之后倒是没有退去，反而眯着眼睛望着已经破坏的棋局，那神色似乎有些深邃。
“杜大人也是爱棋之人？”
“好长时间不下了。”
“那我们杀一局？”
“好。”
洛锦凰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两个人这些年没少独自相处却从未如此放松过。虽然岷江的事情依旧为祸，可自打保住延平府之后洛锦凰的焦虑也减少了一些。
两个人从未如此认真地下过棋，想到已经自己总会将他杀得片甲不留的事情洛锦凰神情微滞。
合着以前都是欺骗自己啊！
杜梓华的棋艺或许不是很好却也绝对不赖，可以前那臭棋篓子又是谁？这个时候她若是还想不到自己被欺骗，那就是真的傻子了。
“此次顾昭然可是居功至伟。”
若是没有顾昭然和严书和打配合，这榆阳关怕是很难攻陷，瞧一瞧这些年北秦修筑的城墙边知道秦承恩极为看重军权。
“确实是一位能将。”
这可是她给浮生培养起来日后扳手腕的存在，所以在杜梓华他们身边倒也毫不吝啬地夸奖。
“也是殿下的福气。”
“希望吧！”
一个时辰后两个人的棋盘终于被小十撤走，而洛锦凰则朝着杜梓华说了一声感谢的话。
只有和棋逢敌手的人下棋，她才能真正地进入状态，这也算是一种修养心性的方式。
“我准备让你去岷江一趟，小七那边的解药已经研制成功了，如今需要的是后续工作。”
“微臣若是离开，殿下这边怕是不安全。”
她此次一举灭掉北秦这么多人，怕是有不好少人会通过不同的手段向她复仇，这个时候自己离开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无碍，我这边有人护着，你此次前往岷江代表的是皇室的颜面。”
只要孟庭昭还在榆阳关隘，那么弄月楼的一部分战力便会在这里，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再者说不管是李兆和还是顾昭然都不会让她有事。
“诺。”
“当然，你提前过去以皇家的名义稳定局面，而解药的事情小七什么时候去找你，什么时候才能公开。”
洛锦凰也是防着被北秦反咬一口，特别是这敏感的节骨眼，所以小七的解药绝对不能这么快就出来。
“……微臣知晓。”
“斗米恩情升米仇，这次岷江之变也是北秦给我们的一次机会。”
“就算此次下毒的事情顺利，可若是还有下一次呢？您应该知道，这次秦承恩吃了一个大亏。”
“小七已经说了，这世上任何传染的药物都极难寻觅，这一次的岷江之祸不知道谋划了多长时间，他们没有下一次了。”
“诺。”
杜梓华在洛锦凰的目送之下和刘允派来的使者离去，而洛锦凰则连夜召唤了延平府的守将们。
整个屋子充满了杀伐，这是经历过血才会有的气质。
“北秦应当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我们接下来怕是会迎来一场恶战。”
“入冬时节，北方作战怕是不太顺利。”
他们在这一带已经收了多年，知道这个地方入冬的时候并不是最好的作战时机。
“这些事情应当是秦承恩该考虑的事情。”
顾昭然说得极为笃定，而众人眼睛忽然一亮也极为赞同他的说法。
他们这里的兵丁大多都是土生土长的陇北人，而此次和他们作战多年的榆阳关守军全军覆没，那么下一次调过来的大军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
故而这个冬日，北秦应当不会大面积强攻，而再过十几日便要入冬了。
“若是他们强攻呢？顾将军可有对策？”
洛锦凰是铁了心想要培养顾昭然，毕竟自己觊觎的孟庭昭回沈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日后少不得因为利益拼一个死活。
“末将觉得他们不可能强攻。”
顾昭然觉得他的判断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而洛锦凰则眯了眯眼睛，总觉得他这样的说辞有些托大。
要知道秦承恩那人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做得事情总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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