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闻光寒的豪言壮语直接把诺久书逗笑了，心底的不安也消散了大半，这才推了推他。
“好了，别贫嘴，赶紧换下衣服，去学政司，迟到了可不好。”
闻光寒懵了一下，见她喜笑颜开，这才无奈地脱下吉服，等到了学政司才再穿上。
他要是穿着这吉服从家里去学政司，就太打眼了。
到了学政司后，学政司点名的差役已经在点名了，等人到齐了，沐浴更衣。
而后在学政司的官员带领下前往皇宫拜谢帝王，帝王之前，学政司官员回在换地面前开始唱名，告知皇帝金科取中者都是谁。
这次殿试还是简单地调整了几个名次，榜眼和探花换了个位，不过好歹还是一甲，是三鼎甲之一。
而二甲中，易向学和朱玉泽都不约而同地进了一个名次，其余顺延，这差不多就是皇帝的偏心了。
三甲基本没变，更没爆出什么黑马。
毕竟科举考试的每一场都极为重要，基本没人会隐藏实力，扮猪吃虎的。
因为前头的成绩也会影响最终战的排名，可不都得拼尽全力吗？
唱名完毕，皇帝直接从龙椅上站起来，行至让众人起身。
这回，恶趣味的皇帝陛下终于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还笑着让众人抬起头让他看看。
闻光寒：“……”
其他学子们见到龙颜，均是激动不已，无论老少，严重都升起了热血，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隐隐火热起来。
皇帝陛下见此，满意地笑了笑，将目光落在自己弟子身上，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然闻光寒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一双眼睛颇有点死鱼眼的感觉，让一脸得意，外家想看好戏的皇帝陛下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
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皇帝陛下将视线转向探花和榜眼，全然没意识到他和闻光寒的互动被殿中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皇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排在闻光寒身后的两人，“榜眼和探花对殿试的名次有什么想法吗？”
两人立即躬身，异口同声道：“回陛下，学生没什么想法。”
“其实你们两个学识差不多，但朕把你们的位置调换了，你们真不想知道为什么？”皇帝好奇地看着两人。
其实在场的人差不多都知道答案，但这事儿不好说，特别是探花郎自己，不能说。
最后还是场上唯一适合说话的榜眼笑着道：“回陛下，微臣想，应当是探花郎长得好的缘故。”
“哈哈哈，对。”皇帝笑了两声，夸奖道：“你们都不错，朕心甚慰，都有赏。”
“谢陛下。”
齐齐整整的声音响彻大殿，皇帝心情不错，也乐得同同学子多说了几句。
直到礼部官员提醒，他才放话让学政司的官员带着学子们直接从皇宫离开，坐上宝马，在主街上打马游街，接受百姓的欢呼。
在学政司带着众学子进宫谢恩的时候，诺久书带着两个孩子和几个仆从一起，到了游行路线上，进了早就定好的一个包厢。
这个包厢有点小，且有一个三角，不然也不会让诺久书抢到。
如果真抢不到，她都打算厚脸皮去借白先生的势了。
不过闻光寒说，就算她租不到包厢，他也会穿上状元吉服，在家里任她看个够的。
只是，在家看他穿得花枝招展和看他意气风发，打马游街，走在最前头，接受众人欢呼的感觉很是不一样。
虽然如此，但她心态也放平了很多，最后才抢到这间包厢。
包厢并不大，不过对他们一家来说，已经足够了。
要上一壶茶水，备上几碟瓜子点心，一家人就安稳地坐着，等游街的学子们打马前来。
若儿爬在窗户上，道：“娘亲，爹爹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应该还有一会儿。”诺久书道。
“爹爹。”游儿窝在诺久书怀里，抬起脑袋看向诺久书，乖巧地叫了一声。
“嗯，我们等爹爹来。”
一家人说着话，等到阳光照进包厢，让人觉得有些刺眼的时候，楼下一阵喧闹传来，一家人俱是一喜，忙爬在窗户上往外看。
小海儿被挤在娘亲和窗户中间，也抻了脖子学大人的模样看去，顿时咧开一张小嘴，“娘亲、娘亲，是爹爹。”
“嗯。”诺久书看着那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行在人群之前，一身状元吉服，红得耀眼，俊得醉人。
若儿在旁边说出了诺久书的心声：“爹爹好好看。”
“嗯。”诺久书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就觉得满心欢喜。
可能是因为与有荣焉吧。
游街的队伍行至面前，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喊道：“爹爹、爹爹……”
小孩的声音淹没在人群的欢呼中，就连诺久书都觉得孩子的声音太过渺小，然而闻光寒却准确无误地看了过来，扬起一抹笑。
这一个笑，又惹得一阵欢呼，却有一邋遢老头，目光怨毒地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状元郎。
……
状元游街之后，新科进士也被安排进了翰林院，开始了从学子向官员的转变，每日都早早点卯，干着自己的事儿。
而诺久书在家里，从状元游街第二日起就有人上门议亲，其中不乏高门大户的小姐。
面对这些人，诺久书从来都是歉意地说：“很抱歉，夫君一早便说了，此生不会纳妾，还亲诸位回去吧，此事就当没发生。”
这样的话接二连三，有人上门几次都得到这个结果，当即有些不满，“夫人不询问状元郎的意思就回绝此事，就不怕状元郎怪罪？”
诺久书淡然一笑，看向媒人的目光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媒人气得火冒三丈，诺久书确实轻描淡写道：“这就是夫君的意思。”
“我知道状元郎不想纳妾，但我这家小姐可是四平大员家的嫡女，自不会给人做妾的。我家小姐要进门，你这民妇自然要下堂，所以这事儿你没说话的份。”这媒人也是被诺久书弄得焦头烂额了，这才口不择言说了这些话。
也成功惹恼了诺久书，她冷然地端起手边茶杯，端茶送客，“媒人身为客人，却如此瞧不上主家，当真是好教养。我家也实在没福气接待你，还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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