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姓白，乃是皇家采买办的采买内侍，今儿来这里是奉皇后殿下之命，想同状元夫人订购一些皇家用纸。
“至于这些老人家，都是皇家造纸办的老师傅，陛下命奴婢给诸位大人引路来了。”
“这厂子本就有皇家的分子，若皇后殿下需要，自然会优先供给皇家。”诺久书笑着回了一句。
“是这个理呢。”白内侍肯定地点点头，“皇后殿下说了，这个厂子有殿下的一份子，待写纸生产出来了，当先专供给皇家，也好让人知道，咱们厂子的纸是最好的。”
诺久书有些哭笑不得，荣皇后这是给厂子里生产的纸提逼格来了啊。
“不过厂子还没正式开始造纸，若要供给皇家，可能还得等一段时间。”诺久书将现实情况说了。
白内侍自然点头，“皇后殿下也同奴婢说了，此番来只是让奴婢来认认门，和夫人讨个面熟。”
“殿下有心了。”诺久书感叹了一句。
“现在路也认了，奴婢也在夫人面前得了面熟，宫中规矩森严，奴婢就告辞了。”
“内侍喝杯茶再走？”
“谢夫人好意，奴婢得回去同皇后殿下复命了。”
“那内侍慢走。”
“多谢夫人。”白内侍同诺久书行了一礼，而后看向身后的老人，“那这些老师傅就麻烦状元夫人了。”
“都是给陛下和殿下干活的，有什么麻烦的。”
“夫人真是谦逊。”
送走了白内侍后，诺久书这才看向那些都有些年纪的造纸师傅，迟疑道：“诸位……谁是领头的？”
这总共十一个人，闻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人站了出来，“老朽姓褚，年纪长他们几岁，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嗯，陛下让诸位到这里来克说了什么？”诺久书想要先把情况打听清楚，才能安排这些人。
不然一个不如意，说不得这些人就要闹起来。
毕竟，这些人都是有真手艺的，有资本傲娇来着。
只是诺久书没想起来，这里是大郢，“士农工商”之分早就深入人心，对这些人来说，诺久书身为新科状元郎夫人，为皇家效力，那就是士一级别的。
是以，褚姓老人认真地回答道：“陛下让我等都听夫人吩咐。”
这就有点难办了。
诺久书在心底叹了叹气，暗暗咬唇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你们日后就听着厂子里的管事正墨的吩咐吧。”
站在诺久书身后的正墨诧异了地看了诺久书一眼，又恢复了平静。
褚姓老人带头，忙行礼应是。
经过这个小插曲，造纸厂的建设工作又加快了两分，不过十来天，便建设了大半，剩下的之所以没建，是因为诺久书的私心，想改良一下造纸的工艺。
为此，诺久书去拜访了益侯夫人，通过益侯夫人见到了荣皇后，通过荣皇后寻到了卓阳帝。
而听到太监禀报“皇后想要见陛下”这层意思后，卓阳帝来了兴趣，“哦，皇后要见朕？”
荣皇后虽然因家族底蕴之故，性子豪爽，但也懂理，基本不会再卓阳帝办理正事的时候叫他，这还是第一回。
卓阳帝的贴身太监，顺德立即笑道：“奴婢也有点不敢相信，还多问了几句，确实是皇后殿下说想陛下了。不过奴婢多问了几句，得知状元郎夫人也在。”
“哈。”卓阳帝这回明白了，道：“那定是阿寒媳妇的主意了，你去翰林院把状元郎也叫来。”
“是。”顺德低眉顺眼，笑着应是，心底对状元郎的恩宠再度刷新的认识。
状元郎在陛下口中从来都是“阿寒”，他原以为这是陛下念着师徒情分之故，但现在叫状元郎的夫人也叫“阿寒媳妇”。
那就是实打实的亲近了。
皇帝带着闻光寒抵达皇后宫中的时候，荣皇后正让诺久书品尝岭梁上贡的白茶，说着白茶喝了对女子好。
卓阳帝正好听了这句，便插口道：“如此，那等会儿皇后你给阿寒媳妇包一包白茶，让她也好好养养，好给阿寒再添个小子，只有一个海儿，总归是冷清了一点。”
这话直接给诺久书整懵了，行礼都慢了一步，脸烧得不行。
天知道她不孕不是她的问题，是闻光寒不让她孕好不好？
不过这话也不好再皇帝和皇后面前说，只能当做没听到。
“陛下，小夫妻害羞呢。”荣皇后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
卓阳帝点到为止，坐到皇后身边，“不说了，不说了，阿寒媳妇，你找朕有什么事？”
诺久书一本正经道：“回陛下，臣妇想为夫君告一段时间的假。”
“哦？”卓阳帝蹙眉，“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这话一出，闻光寒也有点着急了。
“并未。”诺久书立即道：“只是臣妇想要请夫君帮忙，去做一些能加快造纸速度的工具。”
“哦？”卓阳帝来了兴趣，“新工具？”
“是。”诺久书点头。
卓阳帝笑道：“那状元郎，等你们的新工具做好，你便行使你翰林院编撰的职责，给朕将这新工具的清苦整理出来？”
上位者虽是问句，但已经决定，闻光寒便行礼应下。
等离开了皇城，闻光寒问诺久书，“说吧，今儿来找陛下是想做什么？”
“嗯……”诺久书故作思考地想了一下，“我早就想将种地的那些工具都改良一遍了，就是没找到机会，现在正好趁此机会，一并报上去。”
“只有农具？”闻光寒好笑地看着她。
“当然不。”诺久书理直气壮道：“最重要的自然是造纸厂的工具，即便是手动的机械也比人工好得多。除了这些也没什么了。”
除了这些便民的工具，她也不想做其他，更不会做。
这话诺久书没说，闻光寒却也明白了。
回到家，诺久书愧就从梁星那里换了好些机械原理相关书籍，然后由诺久书一一解释给闻光寒听。
两人整理得头昏脑涨，才把可能能做出来的工具、原理及草图给整理好。
诺久书说：“咱们得让皇帝找人来试验这些东西的可行性。”
于是闻光寒就把自己整理的东西递给了皇帝。
卓阳帝本就好奇，此时打开一看，顿时问：“阿寒，此物可有名字？”
“并无。”
“那叫《天工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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