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瑟举剑，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捅向了自己的腹部。
顾长情那一刻都要看呆了，在楚瑟重心不稳要倒下的那一刻拉住了他。
“你发什么疯？”
楚瑟冷笑：“你不是说只有一个人能出去吗？我让给你。”
顾长情拍开楚瑟握着剑的手，取而代之掌控了那把剑。
“二皇子，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对您做些越矩的事情。”
“例如？”
楚瑟下意识地问她，就感觉到顾长情的手在颤颤发抖。
“现在，很想捅死你。”
楚瑟肆无忌惮地躺在雪地里，对顾长情的话毫不在意，但是幻境并没有消失，这就让他很担心。
“那你可以试试，我到底会不会死。”
这话纯粹是为了让顾长情生气，顾长情哪会不知道楚瑟的心思，偏偏不让他如愿。
周围的确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受一点伤看来还不足以让幻境消失，最冒险的就是把一个人摧残到半死的边缘。
“二皇子，你真的想死？”顾长情也不知怎的，也不像是回心转意，心里还在盘算些什么。
“我放不下一些事，等我死了，你帮我行吗？”这是顾长情第一次看见楚瑟笑，虽然有些苦涩，但看起来还是很真诚，“等我死了，你去临安……”
顾长情手心冒汗，她也没敢真的捅下去，楚瑟或许真的是下了决心，把手覆在顾长情手上，将剑深深地捅进了身体。
“你……”
顾长情手里一紧，第一念头就是要想办法帮楚瑟把剑拔出来。
可是楚瑟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自己也被楚瑟抓在手心里，她又有什么能力可以挣脱？
楚瑟握紧顾长情的手，温度在一点点流失，再这么下去，就不是失血过多而亡了。
“你这个人……”
顾长情真是被他气到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
接着，楚瑟渐渐松了开了手，将顾长情猛地一推。
就像越过了一层看不见的墙，顾长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透过一堵墙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如梦初醒般。
不对，楚瑟？
顾长情循着自己出来的那层看不见的墙重重捶了下去，却是一点事情也没发生。
没办法了吗？顾长情站在外面，感到了失落。
她不怕别人的指责，她不想丢下任何一个人自私的离开。
如果她早知道楚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好了，那个自大自傲的二皇子也就不会被困在里面。
顾长情消沉了一会儿，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没用的，既然她出来了，就应该想办法找到其他人，或许楚瑟还有生还的可能。
楚瑟，你可别比我走得早。
……
骊国山泉池。
一条瀑布从山崖上飞流直下，这一带到处都是岸汀，地势稍微有点低。
瀑布倾泻而下蹦出的水滴洒到了岸上，溅湿了岸上一名白衣少年的侧脸。
韩棋的脸感受到了这股湿湿的凉意，挣扎着睁开了眼。
我这……我不是被沼泽吞噬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韩棋撑着手坐起来，按住自己的脑袋。
楚瑟他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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