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点。
院门传来“嘎”一声轻响，狗窝里狗儿没有叫唤，过了一会儿，熟悉的脚步声传进来。
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沉重，和白天出门时的轻快节奏完全不同。
刘昊没有睡，他正在吃饭。
大半夜的他肚子饿了，而这鬼地方夜里又没有餐馆开门，没办法，刘昊只能自己动手，自力更生。
冰箱里有袋装的冷冻牛排，院子里有现成的新鲜蔬菜，刘昊又在网上找到了一大推烹饪知识，让酷仔给自己加载，然后就用现有材料做了一桌子菜。
做好后，尝了下，味道还不错，但比大厨手艺差点滋味，估计是网上的烹饪知识不正宗。
好在刘昊也不挑食，吃的津津有味。因为是自己做的，还挺有成就感。
“嘎滋～”
木门被推开，塞西斯走进来，满脸疲惫，满脑门都写着‘有心无力’四个字。
他看见餐厅里的刘昊，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刘昊瞅了他一眼，就知道事情不顺利。
他也不觉得失望，塞西斯干的是要人命的大事，要是能轻易干成了，那反倒奇怪了。
不等塞西斯开口，刘昊先招手打招呼:“还没吃饭吧？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他开了一片啤酒递过去。
塞西斯接过啤酒，“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口，才在餐桌前坐下来，长长地叹口气:“说是守夜人，说是守护人间最后一点光明，其实浑身上下就长了一张嘴，说得好听，真要动手干了，却都把缩了卵子！”
刘昊给他盛了碗饭递过去:“不急不急，吃饱了才有力气骂。”
塞西斯越发觉得愧疚，但他来回奔走了十几个小时，前后只喝了几口水，这时也的确饿坏了，接过碗就开始大口大口往嘴里划饭。
吃了几口，又夹了口爆炒牛肉片尝了下，眼睛顿时一亮:“唔～味道非常不错。”
为了省钱，他自己也做菜，但味道比这差远了。
肉片是用冷冻牛排切成的，腌的很入味，加了辣椒，大蒜后爆炒，肉味鲜美，口感嫩滑，吃了一口，塞西斯糟糕的心情就好了一大半。
其实，刘昊的手艺和烹饪大师有差距，但并不大，塞西斯不像刘昊那么嘴刁，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只觉这已是人间绝顶美味了。
他不再说话，开始专心吃饭平时食量不佳的他，今天连吃了三大碗饭才停下来。
“我来洗碗～我来洗碗～”他主动揽过家务。
等一切搞定，刘昊才说起正事:“没人愿意跟你干？”
塞西斯失望点头:“100个守夜人，往日议论时政时都义愤填膺，但我一说要动手搞事，却都言辞闪烁，转移话题，不敢接我的话。只有七个人，也许是被我逼问急了，就说要回去考虑考虑，我估计也是没结果。”
“有七个也不错了。那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塞西斯认真想了想，说道:“其实守夜人的反应我大概也能料到，守夜人的成员都是和我一样，有一技之长，家里也都有些资产，虽有不满，但日子还过得下去，所以也就发发牢骚，但却豁不出去。”
“说得有道理。”刘昊点头表示认同。
存量绑架嘛，不是每个人都舍得手里的苹果的，猩猩也不舍得，所以经常被猎人用个窄口铁桶给困住。
塞西斯继续道:“我知道一个叫驱魔人的组织，里面的成员，要么是破产后一无所有的人，要么就是对生活彻底绝望的，要么就是和恶魔有深仇大恨的。他们干事非常极端，什么都敢干，完全不怕死......我觉得，这种时候，干这种大事，还是这批人更加靠的住。”
“驱魔人吗？这名字不错。”
相比之下，守夜人就太委婉了点。
塞西斯显然是仔细考虑过的:“驱魔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没装备。如果我们能把他们武装起来，短时间就能形成一股力量。”
刘昊想了想，说道:“这种人的确是锋利的尖刀，但既然是刀，能伤人就能伤己。你打算怎么把握这把刀，让他们不失控呢？”
塞西斯一怔:“对付恶魔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真的够吗？”刘昊反问。
塞西斯眉头一皱，开始思索，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一开始可能够，但要是运气好，取得了一些战果，肯定有人会因此懈怠......到时候，驱魔人恐怕就会内讧......不行，我得想想，好好想想。”
他低着头，陷入了更长久的沉思。
刘昊想了想，写了一张30万联邦币的支票递过去:“喏，第一笔经费给你，你自己看着办。”
“唔，好。”塞西斯依旧沉浸在自己思绪中。
刘昊也不打搅他，自个钻进地铺，学了一会儿大统一理论，便呼呼大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塞西斯就拿着支票出去，等刘昊起床，他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了。
“这家伙真是勤奋啊。”
刘昊感慨了句，拍了拍肚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口气:“哎，得找个手艺好的厨师给我做饭，老是自己做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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