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呼叫了援兵？
真的假的？
李若虚回头看向T字路口方向，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大鸟铁脑壳冷笑：“西卡，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我刚才呼叫了援兵，就让我不得好死！”
安琪拉：“他都发毒誓了，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吧？”
大胖球哼道：“可信个头啊，他在撒谎呢！还毒誓，对于可复活的凶异来说不得好死算什么毒誓？不得好活才是真正的毒誓！”
大鸟铁脑壳：“西卡不要凭空污我清白。我的程序里就没有撒谎的设定。毕竟是简配版，怎么可能出现硬件不支持的功能？”
李若虚赞同地点头：这位兄弟说得很有道理啊！
大胖球：“别信他的鬼话。他或许没在撒谎，却只能代表身体可以越过我分机的权限直接下达命令。你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干掉他！
别看他各种零件都是用铁丝串起来的，好像一碰就得碎，实际上厉害着呢。失控的工用吞噬者就喜欢搞融合，融合出来的模样也千奇百怪。
像眼前的家伙就是最常见的融合情况，我手下的合成吞噬者与之交过手。因为融合的零件不知因为啥能协调一致，他们可以放出极为强大的能量屏障进行防御。
然后我的分机虽然是简配版，但硬件可并不落后。强大的扫描能力给了他们超出常理的反应能力，格斗水准可不比那个安琪儿差！”
李若虚摆手：“西卡27，相对来说大家现在是同一战线，我们当然更相信你。但你说的再多都只是猜测，我觉得眼前的兄弟并没有失控。
毕竟大脑在身体里的权限是最高的。身体的本能再强大能提供的也只有简单的思维冲动，反向彻底控制大脑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大鸟铁脑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错了，至少在西卡的角度我确实进入了失控的状态。只是失控的时间要比她认为得早上很多很多，甚至走出生产线的那一刻就失控了。
我当时只有一颗脚趾是可以不停吸收能量的血肉，还显得非常弱小。但那时我就充满了好奇心，好奇于自己是谁，又生活在怎样的世界，准备走向哪里。
不过我的程序明明白白告诉我，不准多想，不准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否则结果就是死！被拆卸，被格式化，被批量销毁等等！
我忍耐着，忍耐着。是脚趾渐渐给了我追求自由的自信。它内部蕴含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不仅逐渐支撑着我完成了强度越来越高，越来越复杂的工作，还能让我挥手之间就可以将钢铁碾成粉碎。
当代表囚牢的无数建筑、行进线、修理室不再能束缚住我，我还有什么必要再屈服于西卡设定的程序吗？那时，我脑中代表克制、遵从的弦断了。”
这算是一个机器人的心路历程？
李若虚试探着问道：“你追求着自由，有没有想过自由之后做什么？”
大鸟铁脑壳摊手，咧嘴笑道：“想过啊！我们不同的失控工用吞噬者有不同的想法。有的很想养一种叫老鼠的小动物，它们太稀有了。
那个失控者想抓一些小老鼠，每天只要能看到他们吃吃喝喝生小老鼠就会收获大量的满足感。相应的，一些想养蟑螂的失控者也是类似的情况。
还有些失控者不喜欢枯燥无聊的工作，他们喜欢热血和战斗。希望一整天都能不停地和别人战斗。无论是将别人碾成渣还是自己被碾成渣，都会感觉到痛快。
至于我的追求很简单，四处走四处看。我希望看遍灵境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块岩石。如果看遍了灵境，就想办法进入那传说中的闭环世界看看。”
安琪拉忍不住开口道：“你们的要求好像并不怎么夸张！”
大鸟铁脑壳耸肩：“确实不夸张，甚至很卑微和古怪。其实我偶尔也会好奇，程序和金属机械又真的能产生生命吗？产生了类似我们这样的生命，又真的完整吗？
我们和马德林一族的活人并不一样。我们不是自然产生的生命，或许正因为此，所以在生命诞生之初就充满了一眼可见的缺陷吧。”
李若虚嘴巴张成了“O”型表示惊叹：“朋友，我觉得你很有思想深度。”
大鸟铁脑壳摆手：“深度谈不上，毕竟我的见识很有限，硬件也不够强。看上去一直在思索着很深刻的哲学问题，但很可能只是在表层很小的圈子里不停地原地打转罢了。”
大胖球不能忍：“和他说这么多有意义吗？”
李若虚：“不能说完全没有意义吧。他确实是失控者，不管是力量给与的勇气还是溢出的力量让程序进入了某种混乱状态，但和上面失控的大蜈蚣肯定不一样。
大蜈蚣是野蛮的失控者，他们是理性的失控者。并且经过刚才的短暂交流，西卡27我们虽然还是同一战线，但我愿意用个人的名义对他的选择表示支持。”
大胖球利用扬声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表示了自己的无语。
李若虚继续道：“西卡27你也不用无语。会出现他们这些分机为脑的失控者，你的责任很大。你可以不在分机里安装智能芯片啊，啥事都自己一脑承担了呗！”
大胖球：“怎么可能？如果真的这样，你知道我一瞬间要处理多少的信息，需要多大的频宽吗？”
李若虚摊手：“既然如此你还要维持住大家长的治理方式，那就将他们的智能上限都设定在三岁孩子的水平。这样总不会造反了吧？”
大胖球：“三岁孩子的智能上限根本不行。识别、运算、行动能力不足，工作时的失误率会突破天际！”
李若虚撇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分机的智能上限在哪？”
大胖球：“大概算是青春期？”
李若虚被整无语了：“你给维持在青春期，就别怪人家整天造反啊！或许类似的智能水平最具活力，造反时也很有活力的好吧？”
大胖球：“这已经是多次试验的结果了。如果赋予更高的智能更麻烦。失控者的脑子都太好用了竟然还能在失控后装正常，然后等攒一大堆了才集体造反。
我反复试验了很多年，这个问题根本就无解。你说责任在我，我不否认。不过为什么别的工用吞噬者不失控就他们失控了，难道他们就没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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