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间的喧嚣陡然凝固。绸缎庄的张掌柜踮脚望向校场,手里的账本攥得发皱,“莫不是北边又打过来了?”卖豆腐的王婆失手摔了木盆,卤水混着豆渣淌了一地,她却只顾着听那越来越近的操练声。挑着菜担的汉子们聚在街角,手里的扁担磕得青石板笃笃响,有人说看见粮官连夜调运军粮,有人猜是要征民夫,更有人悄声传着“钧水城怕是已经破了”,人群顿时静得可怕。
校场的皂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块沉甸甸的阴云,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州府百姓都在讨论,这个时候怎么突然集结军队。他们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稳日子,可不想再乱起来。
深冬的寒风卷着尘土,吹得范增将军银须乱颤。他身披褪色的铠甲,腰悬古朴的佩剑,骑在一匹老马背上,正带领着长长的粮队向钧水边城进发。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辆粮车上都插着醒目的"范"字旗。
范增不时勒住缰绳,望向远方云雾缭绕的钧山。七十高龄的他,背脊已有些佝偻,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想起年轻时与皇浦云大将军并肩作战的岁月,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马鞭。当年的少年将军如今已是镇守一方的大帅,而自己,也从青丝熬成了白发。
"将军,前面就是钧水河了!"亲兵高声喊道。范增眯起眼睛,果然看见一条浑浊的大河横亘在前方,河对岸的边城轮廓隐约可见。城楼上飘扬的"皇甫"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是他熟悉的旗帜。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涌起一股热血。虽然手脚已不如当年灵便,但只要能为保卫钧州出一份力,能再次与老战友并肩站在城楼上,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他抬手抹去额头的汗珠,高声下令:"加快速度!务必在日落前抵达城下!"
队伍继续前进,车轮声、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范增挺直了有些弯曲的脊梁,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他知道,前方不仅有等待粮草的大军,更有他一生的荣耀与牵挂。只要能守住钧州,守住这片土地,就算拼上这把老骨头,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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