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余思绪复杂，手中动作却依然利落。
主人去南城的这些天，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江明余想起柳斯懿那苍白的脸，眼底满是心疼，将准备好的晚餐端到盘子上，小心翼翼地上楼。
柳斯懿的房门紧闭，门下缝隙处似乎没有任何光亮。
江明余低头看了一眼，主人这是没开灯睡觉了吗?
要不要敲门叫醒主人?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端着盘子，原路返回了，将晚餐放在桌面上。
他就在客厅睡吧?
主人要是半夜醒来，他也能第一时间起来热饭。
江明余勾唇，满心欢喜，主人回来了真好，家里终于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即使是在睡梦中，他嘴角仍是上扬的。
—
次日早晨，柳斯懿疲惫地睁开了眼。
天早已经亮了，楼下的厨房里也传来了动静，江明余应该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柳斯懿揉着眼睛下了床，只觉得脑袋还是有些疼。
不知道是不是病还没好完全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他有点难受。
他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那个神色疲惫，眉头皱起的男人，甚至有些茫然，这是他自己吗?
这是柳斯懿吗?
一时间有点没回过神来。
只是下一秒，他才想起这是“柳斯懿”的脸，不是他前世的脸。
真是奇怪，睡一觉怎么感觉脑袋都不太清醒了。
柳斯懿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过多在意。
一切准备妥当，柳斯懿打开了房门，缓缓走向楼梯，却没想到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差点失足从楼梯口掉下去。
他惊呼一声，“啊……”
但幸好他手紧抓住了扶手，才没有摔下去。
他的声音引来了江明余的注意，江明余几乎是冲上来扶住了他。
江明余担忧开口：“柳总，您怎么了?没事吧?”
主人这是怎么了……以前不会这样的。
柳斯懿避开了江明余的手，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平静地回答，“没事，只是有点晕，可能是因为……睡得太久吧。”
江明余显然不相信柳斯懿的话，语气紧张地说，“您从前从不这样，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今天就先别去公司上班了?”
“您不去一天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听着江明余的话，柳斯懿有些不悦地皱眉。
江明余立刻噤声，低着头一副自知做错事的模样，却仍固执地要扶着柳斯懿下楼。
似乎生怕他真的摔倒。
柳斯懿见他这副模样，莫名想起司铭每次也是这样可怜兮兮地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大金毛，等着主人安抚。
柳斯懿突然就抿唇笑了，但很快又嘴角下弯，敛下自己的情绪。
只因心脏又开始疼了。
你说奇不奇怪，活这些年，第一次心动，居然是对着书中的男人。
柳斯懿只觉得这一切太过荒谬，却又觉得格外真实，司铭对他露出的每个表情都格外生动，让他根本不舍得忘掉。
他被江明余小心翼翼地扶着，坐在餐桌前，他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莫名没有什么胃口。
明明他昨天也没有吃饭，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但又没有任何不舒服，除了头晕和没什么胃口外，基本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江明余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心里紧张得很，生怕自己又说了什么惹主人不开心。
江明余站在柳斯懿身旁，故作自然地开口询问，“您是不喜欢今天的早餐样式吗?我现在就可以去换。”
柳斯懿压下心里的怪异感，神色淡淡，“不用，我随便吃点就去上班。”
江明余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柳斯懿那皱起的眉头，终究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的，请您慢用。”
说完他便极其熟练地站在一旁，等待柳斯懿用完餐再去收拾。
柳斯懿看着面前的牛奶，正热气腾腾地冒着水汽，鼻间是那浓郁的奶香，他终于有了那么一点胃口。
吃完饭，李司机早已经等候在门口，熟练地跟柳斯懿打招呼，随后在柳斯懿走过去时打开车门。
李司机自然没有江明余的那般拘谨，车子一启动，便自觉地想活跃下气氛，主动攀谈，
“柳总，南城那边的环境怎么样?”
“我听我女儿说那边很多景点都不错，您这些天有没有去逛逛啊?”
柳斯懿闻言只是勉强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只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眼皮很重，像是随时要闭眼睡过去。
但他还是强撑着回答，“老李啊，你也知道的，我去南城可不是去玩的，哪里有空去逛。”
李司机看出了柳斯懿的疲惫，索性也笑笑，将话题结束，“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事忘了。”
随后一路安静，李司机懂事地没在说话。
柳斯懿自然也安静地睡了一路。
直到感觉到车辆停靠在路边，柳斯懿才悠悠转醒，疲惫得懒得露出什么表情，就那样径直下车朝公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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