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却在南极洲的冰原上仰望星空，量子手环与星环共鸣。
当极光染红天际时，他看见星环表面浮现文字——那是用超新星残余写的邀请函："致逆熵者：欢迎参加宇宙董事会。"
海市蜃楼中浮现新的敌人剪影：有的长着李慕晴的脸却生着机械触手，有的顶着苏晚晴的面容却浑身复眼。
星尘在他们脚下汇聚成道路，通往比永恒更遥远的战场。
张煜在消毒水的气味中睁开眼，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规律得令人心慌。
李慕晴穿着淡蓝色护士服正在调整输液管，她的长发规矩地盘在护士帽里，胸牌上写着"实习护士李慕晴"。
窗边传来纸张翻动声，苏晚晴戴着金丝眼镜正在看财经周刊，黑色职业套装严谨到扣紧最上方的纽扣。
"植物人苏醒奇迹！"电视里正在播放他的新闻，画面里是昏迷三年的集团总裁照片。
张煜想抬手，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那些重生记忆，那些量子纠缠，原来不过是脑损伤后的漫长梦境。
康复室内，李慕晴扶着张煜做复健。她身上是淡淡的84消毒液味道，手指有长期泡消毒水留下的皱痕。
"小心台阶。"她轻声提醒，和梦境里那个会操纵星尘的仙子判若两人。
苏晚晴每周三准时出现，带着集团财报。
她不再穿开衩到大腿的礼服，而是规整的Armani西装，汇报时连睫毛颤动的弧度都精确计算过："王德发在我们昏迷期间吞并了子公司，现在正在竞标滨江地块。"
张煜在复健器械上喘着粗气，汗水浸透病号服。
镜子里是消瘦苍白的脸，没有掌控时空的量子手环，只有静脉留置针在皮下泛着青紫。
首次重回公司那天，张煜在电梯里遇见抱着图纸的李慕晴。
她现在是设计部新人，马尾辫随着步伐晃动："张总，这是滨江项目修改方案。"图纸上的建筑平庸得令他心惊，没有跨维通道也没有反重力装置，只是普通的商业综合体。
董事会上，苏晚晴作为新任CFO舌战群儒。
她不再用玫瑰纹身发射数据针，而是用Excel表格击溃元老们的刁难："过去三年集团现金流衰减37%，但王德发的万晟地产增长率是182%。"
深夜加班时，张煜看见苏晚晴在休息室吃泡面。
她摘了眼镜揉着太阳穴，电脑屏幕上是母亲住院的缴费单。
那些关于央行副行长千金的记忆，不过是梦境赐予的虚假慰藉。
工地视察那天突降暴雨。
李慕晴的白头盔沾满泥浆，她正蹲在基坑边和工人比划图纸。
张煜想起梦中她展开光翼的模样，此刻的她却在为排水管坡度争得面红耳赤："这里差两公分，雨季就会倒灌！"
王德发带着记者团突然出现。秃顶男人挺着啤酒肚，金链子在领口若隐若现："小张啊，要不要叔叔教你做项目？"
闪光灯下，张煜的复健鞋套陷在泥里，李慕晴突然挽住他胳膊："张总，该去验收B区了。"
那天傍晚，他们在工棚吃盒饭。
苏晚晴的高跟鞋折了跟，丝袜勾破的洞露出膝盖瘀青。
她掰开一次性筷子冷笑："王德发买通了三个评标专家，不过我在他们女婿的私募基金里找到了突破口。"
平安夜，张煜在办公室收到两个快递。
李慕晴送的是手工茉莉香薰蜡烛，便签上字迹工整："医生说助眠"。
苏晚晴寄来的是防窃听加密手机，卡片上打印着："别让我司CFO亲自教董事长用科技产品"。
落地窗外飘起初雪，两个身影同时出现在楼下。
李慕晴裹着白色羽绒服跺脚哈气，苏晚晴的黑大衣落满雪粒仍在接电话。
她们抬头望向他窗口的瞬间，城市霓虹恰巧亮起，万丈红尘里最平凡的暖光。
电梯门开时，张煜的皮鞋踩到未拆的防滑垫。
没有量子手环，没有时空裂缝，唯有此刻真实的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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