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部队第二天,海涛踏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海涛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时,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就像在阅兵方阵里那样,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军装的肩章还带着军营的余温,帽徽在客厅的灯光下闪着微光,他刚喊出一声“妈”,只见母亲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
母亲的头发又白了些,鬓角新增的银丝在灯光下格外显眼,眼角的皱纹里嵌着藏不住的笑意,手里还攥着刚擦干的抹布,围裙上沾着点点面粉。
春花没有急着上前,只是站在几步开外,定定地看着儿子,目光从他笔挺的军装滑到被晒得黝黑的脸庞,又落回那枚亮闪闪的军功章上,眼圈渐渐红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上前拉住海涛的手。
海涛能感觉到母亲的掌心粗糙却温暖,握着他的力道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指腹在他虎口处的老茧上轻轻摩挲——那是常年握枪、练队列磨出来的印记。
他低头看见母亲的手指在他军装的布料上反复抚过,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
“这是我的儿子,快让妈再看看。”
海涛拉着母亲的手进了屋。
“妈,这次阅兵,我站在第一排,正步走过天安门的时候,心里就想着您和爸。”
海涛笑着说,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骄傲,伸手想拿出手机里的阅兵照片,却被母亲按住了手。
“不用看,妈在电视上看着呢!”
春花转身往卧室走,脚步都轻快了些,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褪色的红布包。
“你走的那天,我就天天守着电视等,看见你方阵走过的时候,我跟街坊邻居说‘那是我儿子’,他们都夸你精神!”
红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个用毛线织的护膝。
“你训练时总说膝盖疼,我织了护膝给你保暖。”
母亲把东西往他手里塞,又指着那张照片,“你看,这是你十岁那年戴军帽的样子。”
照片上,小小的海涛戴着旧军帽,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却挺着小胸脯,一脸认真。
海涛看着照片,忽然笑了:“我还记得,那天爸说想戴军帽,将来就得真当军人,守好国家的门。”
“可不是嘛。”
春花坐在他身边,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你爸说你从小就想当兵穿军装,没想到真让你实现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一大封信。
“这是你爸给你写的信,你参军那年我没舍得给你,怕你分心。”
春花抽出封递给海涛,“你爸在信里说,希望你能像阅兵方阵里的战士那样,站得直、行得正,既要有保家卫国的本事,更要有对得起良心的担当。”
海涛展开信纸,父亲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纸页边缘已经泛黄,却字字铿锵。
他想起阅兵训练最苦的时候,每天踢正步到脚肿,站军姿到头晕,好几次想过放弃,可一想到父亲的嘱托、母亲的牵挂,就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妈,我没辜负爸的期望,这次阅兵,我们方阵得了优胜,没给咱家人丢脸。”
“妈知道你最争气。”
春花抹了抹眼角,转身往厨房走,“知道你今天回来,一早就在炖红烧肉,你小时候最馋这个,你爸也爱吃,我炖了三个钟头,就等你解馋。”
海涛跟着走进厨房,看着母亲掀开锅盖,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肉香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
他走上前,轻轻接过母亲手里的锅铲:“妈,我来炒个青菜,您歇会儿。”
春花没有推辞,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看着儿子熟练地颠勺、调味。
想起他小时候连锅铲都握不稳,非要跟着父亲学做饭的样子,嘴角始终挂着笑,眼里满是欣慰。
吃饭时,春花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把肥美的红烧肉都挑给他:“多吃点,训练肯定受了不少苦,看你都瘦了。”
海涛一边应着,一边给母亲夹了一筷子青菜,忽然想起阅兵前最后一次视频,母亲也是这样,反复叮嘱他“照顾好自己”,还说等他回来,要做一桌子他爱吃的菜。
“妈,训练再苦,一想到您和爸,就有劲儿了。”
海涛咽下嘴里的饭,轻声说,“正步走过天安门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爸就站在观礼台上,在为我鼓掌。”
春花抬起头,眼里闪着光:“你爸肯定看见了,他一直都在看着你。咱海涛就得有这股韧劲,你爸常年干活,顶着风雪,从来没叫过苦,你现在也一样,是咱全家的骄傲。”
饭后,春花收拾碗筷,海涛执意要帮忙,却被她推出厨房:“你坐着歇着,难得回来一次,陪妈说说话。”
等春花擦干手出来,海涛忽然站起身,笑着说:“妈,我给您走一段正步,让您看看咱阅兵的标准。”
不等春花回应,他已经走到院子,抬手、挺胸、收腹,动作一气呵成。
随着一声低沉的“一二一”,标准的正步在水泥地上踏出沉稳的声响,手臂摆动的幅度分毫不差,目光坚定如炬,仿佛又回到了天安门广场的受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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