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闻言，不禁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几位想必不是北塔国人吧？实话告诉你们，北塔国虽以盛产丝绸闻名遐迩，大陆各国的精品丝绸多出自本国。然而，近年来丝绸产量激增，质量却良莠不齐，价格更是混乱不堪。像我们这样坚持做精品生意的，反倒举步维艰，而那些售卖次等货的商家，却趁机抢占了市场。唉，照此下去，我这开了三十年的老店，恐怕也难以维系多久了。”
夏雯闻言，忍不住插话道：“官府难道对此不闻不问吗？”掌柜打量了众人一番，见他们衣着华贵，气质非凡，便压低声音道：“官府只知收税，哪会管什么真假优劣？几位若要选购，还请抓紧时间，再过会儿官府就要来通知打烊了。最近夏州城不太平，来了不少异国人，常有打砸抢的事件发生，你们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谷辰闻言，目光坚定，突然开口道：“掌柜的，你店里的绸缎我们全要了。我相信你这里的都是最好的料子。不仅如此，以后你店里的所有绸缎，我们都包了。”
掌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莫要说笑，这些绸缎足以供你们用上十几年之久。若是无事，还请……”
话未说完，苏菲已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币，递到掌柜面前：“掌柜的，我夫君是认真的。这些是定金，不过以后给我们的绸缎，必须都是最好的。”
掌柜接过钱袋，脸上既有喜悦，又有忧虑：“这……这可能是我能给你们的最后一批好料子了。官府强令纺织坊不得生产高级料子，还规定商铺必须批发他们指定的次等货，否则就不让营业。唉，这世道，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夏雯闻言，怒不可遏：“这是什么混账官府！卖劣质货色，谁还会来买？”
掌柜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丝绸好坏，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来。再说北塔国是丝绸大国，根本不愁销路。就拿唐元国来说，现在国内动荡不安，物资紧缺，这些绸缎都是抢手货，价格一天比一天高。官府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大赚一笔……”说着，他招呼伙计开始打包绸缎。
夏雯仍不甘心，追问道：“难道朝中没人反对这种做法吗？”
掌柜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听说宫里确实有分歧。有人主张以质取胜，注重长远；有人却只顾眼前利益，短视浅见；还有人主张与邻国修好，共谋发展。可惜这些声音都被那些贪婪之人压下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绸缎，全然没有注意到谷辰等人交换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意。
谷辰轻声叹息：“世间万物，总有善恶之分。做人做事，都要凭良心。否则，迟早要吃亏的。北塔国的丝绸虽好，却并非独一无二。”说着，他手指轻轻一翻，掌中突然多出了一块崭新的绸缎，递给掌柜。
掌柜接过绸缎，先是轻轻抚摸，感受着那细腻柔滑的质感；又仔细端详着那精美的纹理与色泽，半晌才抬头问道：“先生，不知这块绸缎产自何处？可否告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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