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总是和邻居说我无用。
她特别喜欢将我和任何人比较。
别人上山下山的多有能力,哪儿像我背两根木头又嫌累又嫌重。
别人读书多有能力,考上了四中家里没有钱不支持去读的,哪儿像我读书也不行,考试考几分。
我不懂,为何妈妈从来不给我好脸色,只会打击我。
真的是为了我能够一跃而起?
妈妈对弟弟也是不管不顾,她总是以自己没有文化为由,对我们的教育进行讹言。
只会问我写作业没有,那时候我们最多就是看电视,妈妈总是不愿意相信我,或许是因为太过笨拙。
但是又希望我能火速写完作业帮她做所有她希望我能做的事情。
有那么一段时间讨厌读书。
背书总是背不下来,背下来又写不对字,这是我一直到高中都为之无力的事情。
或许,我还是不够努力。
或许,我成为不了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
总是有很多烦恼在我的身边。
下午放学我一个人回家,出了校门后还要走很长的路去到停放自行车的地方。
我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我也没有兴趣爱好,我交不到朋友。
所以周六我不知道该停到哪里,一直都是跟着别人停的车。
我不知道如何的去说话让别人知道我其实是一个有礼貌的人,而不是总会添乱的人。
我的自行车是唯一见到可折叠的,所以妈妈担心被偷要我去放在一个她的朋友家——就是那个温柔学习又好的八年级姐姐的妈妈。
但是我还是会嫌麻烦,她们是很温柔善待每一个人的。
可是我胆小到不知道如何与别人沟通。
开学的第四周的周一,我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无知和无能之中。
或许龚青说的是对的,我对于知识没有能力。
我总是对一切都害怕做不好的无力。
放学后,没事儿的人总是蜂拥着回了家。
打扫卫生的人也在开始催促离开教室,等我离开学校的时候人已经少了。
我不确定英子是否在等我,下学校到老街,还有不少学生在老街逗留。
很多吃叉洋芋的、煮方便面的、炒粉的、喝绿豆汤的。
我不喜欢吃这些,那时候的我已经开始没有那么喜欢吃零食了,辣条、鸡爪什么的我也喜欢不上了。
开始了郁郁寡欢。
来到老街,走了百多米,我遇到了站在龚青他们总是喜欢去的餐馆门口的龚青。
他依旧一副厌倦的表情看着我。
见到我之后他扔掉了手中的烟,我便将眼神移开后想要装作没见到的离开这里。
说实话,我的内心是对他们的厌恶和恐惧。
这时候有几个人就开始起哄着说:“龚青,那是谁呀!”
自然起哄最开心的是刘毅。
我和他两个都是一脸不爽的人遇上,真的是没法形容的。
我直接从门口走了过去,龚青没说什么,他跟着我往前走了。
应该其他人没有跟来。
他非常不友好的说着:“你这人怎么不笑?”
我怎么能笑的出来?
我不像他,他以后的人生轨迹我都能模拟的出来,可是我不一样。
我听后,独自翻了白眼后便抬头来了一个假笑,好像说着我的心里话:这样可以了吧?
他是一个说话不笑的人,他或许觉得那是他应该的模样。
但是,他稍微和谐点的语气说着:“笑着挺好看的。”
他也不笑。
能不好看?
我的嘴都快咧到眼睛了。
“你之前走路也没见你低头,弯腰驼背的。”他说着话。
或许是知道我不开心。
我的语气很不好的,我很烦躁的说着:“你走路还没有站直过。”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突然挺直了腰,好像比之前看上去高了很多。
“你怎么回家?”他挺直了腰板的走路。
“骑自行车。”我说话依旧的没好气。
我们开始下台阶去到下面的街上。
这个街是一个n型的,凸起的,下去后正好在坡顶。
“我送你到桥那里。”
“你还有事就自己去忙。”
“我听说,你在路上被骚扰了?”他见我沉默不说,他就接着说:“你可以和我说。”
“我能解决,没太大关系。”我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很不高兴,因为我真的很累很累。
我甚至无数次幻想过,骑着自行车冲下悬崖去算了。
可是我还是没有那样做,可是我真的很累。
那种无力的累。
“你以为我怎么解决?”他在问我。
我没有抬头,低着头看台阶,我很容易踩空,于是我没有回答他。
他接着说:“我只需要说一句话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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