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是在第三天的时候返回的，看到何淼有些微红的眼睛，他有点愧疚，因为他清楚那种等待的滋味。
“走，回家。”江柳这句话让何淼吃了一惊，她还以为江柳要在这里待很久。
在返程的路上，江柳把自己探查到的消息告诉了何淼，何淼当然也没有办法比江柳分析得更清楚。所以，三人疾速赶路，要早点返回霍山。
书说简短，三人来到那座隐藏在南岭某山洞内的传送阵，通过这个传送阵返回了霍山。
派人向邹湘语等人报了平安之后，江柳就来到了研究院。他找到文仪，还有对真气研究颇深的异云，再加上好几个研究真气的研究员。这些人聚在一起之后，江柳把自己在南岭的所见所闻详细地讲了一遍。
异云一听到江柳的叙述，眼睛都亮了。他赶紧拿出纸笔，把江柳的叙述详细地记录下来，然后就开始询问很多江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可以想象，搞研究的人碰到一个崭新的课题会有多狂热，他们询问的细节很多都匪夷所思。三天之后，满脸憔悴的江柳才离开研究院，这还是因为文仪强行打断了异云等人对江柳的盘问。江柳现在总算理解那些被疲劳审讯罪犯的感觉了，真是生不如死啊！
从研究院里出来，江柳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作为星火军的首领，离开这么多天，肯定有很多公务需要他亲自来处理。虽然江柳这个大将军已经把大部分的权力下放给各部门的负责人，但是毕竟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来拍板决定。于是刚刚休息了一天的江柳又开始了忙碌的办公。
经过五天的突击，将积累的公务基本处理之后，江柳又被研究院请了过去。因为异云等人根据江柳的描述和他们的推断，又有很多新的问题需要询问江柳，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疲劳审讯”。这些询问江柳问题的研究员一个个眼睛发亮，有一种探究知识的狂热，可是对于江柳来说，这纯粹是一种痛苦。
这次从研究院出来之后，江柳就找了个借口到铁山去巡视，他可不想再被这些研究员狂轰滥炸。
一个月之后，江柳在返回霍山的时候，异云就守在传送阵的门口，这可把江柳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要被疲劳审讯。没想到异云却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他们提出了一种能够解释能量转换的理论，当然现在只能叫假说。
江柳心说，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虽然这些人折磨了自己好几次，但是他们很快就能够提出一种理论，这已经非常厉害了。
在去研究院的路上，异云就迫不及待地给江柳解释了这种理论。
异云这个理论可以简化为两句话，一句话是“元气总量不变”，另一句是“元气内部可以相互转化”。这里的元气概念还是江柳提出的。研究院认为，无论是真气还是灵气，本质上应该是一种东西。当时江柳脱口而出，可以叫元气。文仪觉得这个叫法非常好，因为元就有初始的意思。其他研究员也觉得这个说法可以接受，所以江柳的元气概念，就成为真气和灵气这类能量的统称。
异云提出，这天下元气的总量应该是保持不变的。当然，目前这只是一个假想的理论，还没有得到证实。既然元气总量不变，如果元气只包含真气和灵气这两种能量的话，真气减少就意味着灵气增加，反之亦然。
虽然没有办法称量天下元气的总量，但是研究院已经设计了灵气和真气转换的实验。这下江柳来了兴趣，连忙询问研究院是怎么做的实验。
研究院设计的实验很精巧。因为星火军有很多武夫，他们修炼武道会使真气增加。所以研究院要搞清楚这些武夫的真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霍山的灵气稀薄，不利于练气士修炼，所以霍山的面积这么大，没有一座宗门存在，才变成了流民的乐园。武夫却可以在霍山修炼，在星火军中，武夫的数量已经超过五万。如果他们都是吸收霍山的灵气，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研究院同时让几十个武夫在各种实验环境下进行修炼，发现即使在隔绝灵气的阵法内，武夫仍然可以进行修炼，真气继续增长。这让研究员们迷惑不解，既然认定真气是一种能量，那这能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研究院没有研究过虚空，肯定就被这种现象卡住了。既然武夫周围的灵气已经被隔绝，那他们能接触到的只能是虚空。
有了研究方向，验证就很容易了。研究院很快就发现了所有的武夫在与九州灵气隔绝之后，能量的来源果然是虚空，因为他们在虚空中测到了能量的流动。
因为能够标记虚空中的锚点，所以研究员们很快就找到了这些武夫修炼时能量的来源。这些能量最终无一例外全都来自于九州。当然，在九州距离上来看，这些地点可能距离武夫修炼的地点远隔数十万里，但是在虚空中，这些地点是距离武夫最近的地点。这种情况研究院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虚空中的距离与九州中的距离是不一样的。
太远的距离，不方便调查，他们找到了几个比较近的距离进行观测。果如预测的那样，武夫进行修炼的时候，这些与他们所对应的九州地点的灵气在减少。
找到了这些地点就可以进行定量测量。研究院将对应的地点内的灵气抽空之后，发现这些武夫的修炼也停滞了。
虽然这个实验还有一点漏洞，但是基本上可以证明武夫修炼的真气不是凭空而得的，而是九州灵气的转化，只不过这种转化是通过虚空进行传递的。所以在表面上好像武夫的境界凭空增长，真气凭空增加，实际上是在九州的某处，灵气的数量减少了。
结果既让江柳没有感到意外，又觉得有些吃惊。他进而提出既然如此，希望研究院去调查一下居合谷中瘴气的本质，因为青樾能够将这经体内的物质转化为真气，那么这是不是一种在灵气和真气以外的第三种能量呢？也许这种能量与南岭潮水有异曲同工之妙，有利于研究院搞清楚潮水的本质。
没想到这正是研究院第二步要做的。异云已经准备在见江柳之后，就带几个研究员深入居合谷，调查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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