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云顿觉事情非同小可。
赶紧给苏永强的秘书何明礼打电话,请他给苏书记报个备,说自己有点私事要去一趟京都,处理完了就尽快赶回北川。
他乘坐最近的一趟航班赶往京都。楼锦川的司机老刘已经在机场等着了,上车之后,胡步云问:“老领导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个老李,跟了楼锦川已经二十多年,在北川省委办公厅的时候,胡步云对他也是很关照的,按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老李也不会瞒着胡步云。
但此刻老李却是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胡书记,还是到家再说吧。”
胡步云就更加断定,事情一定很严重。
到得楼锦川家里,不仅楼锦川和宋晶在,裘雨和裘原生在,宋道宪居然也在。一个个脸色非常难看,尤其是裘雨,脸色惨白,眼角还挂着泪痕。
唯独没看见裘球。不过胡步云也没多想,裘球这时候要么在上学,要么在球队训练。
胡步云进屋,也没谁和他打招呼,楼锦川指了指沙发:“坐下说!”
“到底怎么了?你们这一个个的,看起来够吓人的,想审判我啊?”胡步云想把气氛搞轻松点,故意这么说。
然而,胡步云这是自讨没趣。
他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实在是不合时宜。
所以,没有人笑。不仅没人笑,反而让楼锦川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宋晶的眼眶通红,别过脸去。裘原生的脸阴沉得像要滴出水。裘雨更是死死咬着嘴唇,身子微微发抖。
“你还有脸说笑?”宋道宪叹了口气,语气非常沉重,“步云,你儿子丢了。”
“什么?”胡步云一时没反应过来,“裘球?什么叫丢了?那么大个孩子,怎么就丢了?”
裘雨猛地抬起头,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嘶哑:“丢了!失踪了!二十四小时了!电话关机,学校和球队都说没见人,他常去的地方全找遍了!人就像……就像蒸发了一样!”
胡步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
他下意识地想问是不是孩子跟家里闹了别扭,赌气出走了,或者是在学校,在球队跟同学队友打架扯皮了,躲起来了。现在的孩子但凡家庭条件好点,就没担当和责任心,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受不得一点委屈和挫折。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裘雨不是那种小题大做的母亲,而且看屋里这阵仗,绝不是孩子赌气那么简单。
随即,一种不祥的预感,甚至是让胡步云脊背发凉的恐惧,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比李二虎被抓时更甚,比姚云野失踪时更尖锐。因为这把刀,直接捅向了他藏在最深处、几乎连自己都快忽略的血肉。
只因为这个时候,北川省长的人选确定的关键时候,自己身边发生这样的事情,绝非巧合。
“什么时候的事?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报警了吗?”胡步云强迫自己冷静,但却忍不住提出了一连串问题,语速极快。
裘原生沉声道:“昨天中午,小雨给他打电话没接,以为是在训练。下午球队教练联系家里,问裘球怎么没去训练。我们这才开始找。手机关机,定位最后出现在学校附近,晚上七点过后信号彻底消失。已经报警了,市局很重视,成立了专案组,但目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宋道宪接话,声音压得很低,“我已经安排了刑侦局的几个人在全力追查。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裘球应该是被绑架了,对方手法很专业。裘球绝不是普通的青少年离家出走。问题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勒索电话,没有目击者声称看到可疑人员或车辆。他最后出现在学校旁边一家便利店的监控里,买了瓶水,然后……走进了隔壁一条正在施工、监控瘫痪的小巷。之后再无影像。对方对学校周边环境、监控盲区,甚至裘球的作息习惯,都非常熟悉。目的……恐怕不是绑架要钱那么简单,我们知道你不方便出面,但这个时候不把你叫来也不合适,我们需要合计一下,得有一个完全的应对措施,既要尽快找到裘球,还要防止出现对你的不利攻击。”
胡步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政治?报复?还是冲着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去?
这都不重要了,目前,没有什么比儿子的安全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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