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恭敬地叩谢了法师。
贾蓉等小兄弟们在背地里都笑得不行,说道:
“这么大的排场,我还以为能把妖怪抓来给我们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呢,哪知道是这样收妖的,到底妖怪有没有被抓走啊?”
贾珍听到了,骂道:
“你们这些糊涂东西!
妖怪本来就是聚集起来就成形,散开了就成气,现在这么多神将在这里,妖怪还敢现形吗?
无非是把这妖气收了,它就不会作怪了,这就是法师的法力。”
众人将信将疑,打算先看看,要是没有什么动静再说。
那些下人只知道妖怪被抓住了,疑虑也没了,就不再大惊小怪,后来果然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了。
贾珍等人病好后,都称赞法师的神力。
只有一个小子笑着说道:
“之前那些响动,我也不清楚,就是跟着大老爷进园子的那天,明明是一只大公野鸡飞过去了,拴儿吓得看错了,说得跟真的似的。
我们都帮他圆了个谎,大老爷就当真了。
倒也看了一场很热闹的法事。”
众人虽然听到了这话,但哪里肯相信,终究也没有人在意。
一天,贾赦没什么事,正打算叫几个家下人搬到园子里去住,看守房屋,就怕晚上藏着坏人。
刚要传出话去,只见贾琏进来,向他请了安,回禀说今天到他大舅家去,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说是二叔被节度使参奏了,原因是他对下属官员失察,还加重征收粮米,请求皇上降旨革职。”
贾赦听了,吃惊地说道:
“只怕是谣言吧?前几天你二叔写信来说,探春在某一天到了任所,选了个吉利的时辰,把你妹妹送到了海疆,一路上风平浪静,让家里人不必挂念。
还说节度使认了亲,还设酒席庆贺,哪有做了亲戚反而参奏起来的道理?
先别声张,你赶紧到吏部打听清楚,回来就告诉我。”
贾琏马上出去了,不到半天就回来禀报:
“我刚到吏部打听,二叔确实被参奏了。
题本递上去后,幸亏皇上开恩,没有交到相关部门审议,直接下了旨意,说‘对下属官员失察,加重征收粮米,苛刻虐待百姓,本来应该革职,考虑到初次担任外任官职,不熟悉官场治理,被下属蒙蔽,着降三级,额外加恩仍以工部员外的身份任职,并命令即日起回京’。
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我在吏部的时候,来了一个从江西来京城接受引见的知县,他说起二叔,十分感激。
说二叔是个好上司,就是用人不太恰当,那些家仆在外面招摇撞骗,欺负下属官员,已经把二叔的好名声都败坏了。
节度大人早就知道这些事,也说二叔是个好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回又被参奏了。
我想大概是事情闹得太不像话了,恐怕将来会惹出大祸,所以借失察这件事参奏,也许是避重就轻的意思。”
贾赦还没等他说完,就叫贾琏:
“你先去告诉你婶子知道,先别告诉老太太。”
贾琏领命去回禀王夫人。
王夫人正在房里和丫鬟们交代事情,看见贾琏进来,神色匆匆,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安。
等贾琏把贾政被参、降职的事情说完,王夫人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手不自觉地扶住了桌子,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你二叔一直兢兢业业,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
贾琏在一旁宽慰道:
“婶子,您先别太忧心。
二叔虽然降了职,但好歹还留任,只要回到京城,再慢慢谋划,说不定还有转机。”
王夫人长叹一口气:
“话虽如此,可这官场起伏,谁能说得准以后呢。
你也知道,如今家里正是多事之秋,老太太年纪大了,宝玉又还像个孩子似的,这下你二叔又出了这事,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说着,眼眶就红了。
贾琏忙道:
“婶子,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
家里还指着您撑着呢。
我已经按照父亲的吩咐,会去仔细调查那些在外生事的家仆,一定给二叔一个清白,也让家里少些麻烦。”
王夫人点了点头,又叮嘱道:
“这件事千万先瞒着老太太,她老人家身体不好,要是知道了,肯定承受不住。
你办事也要小心谨慎,别再节外生枝。”
贾琏应了,又和王夫人商量了一些应对的办法,才退了出去。
他心里明白,这次贾政的事情,对贾府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得想办法帮着家里渡过这道难关。
出了王夫人的院子,贾琏又马不停蹄地去安排调查家仆的事,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该从何处下手,如何才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贾政一个公道。
而贾府里,因为这个消息,气氛变得愈发凝重,下人们也都察觉到了异样,行事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
不知道贾政回京之后,又会如何应对这一局面,贾府未来又将走向何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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