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蔷薇会所。
会所外观是一栋普通的欧式建筑，但一进门，楚星焕就察觉到了异样。
大厅里站着十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女，个个肤色苍白，眼神锐利。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像是为了掩盖某种更为原始的气味。
所有人在看到楚星焕的瞬间都停下了交谈，目光如刀般刺来。
楚星焕下意识地靠近沈宴，手指悄悄勾住他的衣角。
"放松。"沈宴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只有他能听见，"他们只是在评估你的威胁程度。"
"我？威胁？"楚星焕差点笑出声。
一个银发女人走上前，猩红的嘴唇弯成危险的弧度："这就是让你破戒的小点心？比我想象的......普通。"
沈宴挡在楚星焕前面，声音冷得像冰："注意你的言辞，伊丽莎白。"
女人轻笑一声，突然凑近楚星焕，鼻翼翕动："但他的血确实......不同寻常。"
楚星焕感到一阵恶寒，那女人的眼神像是要剥光他的衣服。
沈宴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够了。"
"沈亲王何必紧张？"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我们只是想见见这位......特别的客人。"
楚星焕抬头，看见楼梯上站着三位老者，最中间的那位拄着一根蛇头手杖，眼睛是浑浊的白色，却给人一种被看透的错觉。
"大长老。"沈宴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却不卑微。
老者缓步下楼，每一步都像是计算好的，带着古老的韵律。
他在楚星焕面前停下，没有瞳孔的眼睛直视着他："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玩火自焚吗？"
楚星焕想起沈宴的嘱咐，保持沉默，只是微微低头。
"抬起头。"老者命令道。
楚星焕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他的灵魂，让他后背发凉。
"有趣。"老者突然笑了，露出尖锐的犬齿，"他的血液里确实有特殊的东西......难怪我们的亲王如此着迷。"
沈宴的手悄悄握住了楚星焕的，冰凉的触感让他镇定下来。
"长老会的要求很简单。"老者转身走向大厅中央的高背椅，"要么你把他变成同类，要么......"
他顿了顿，"断绝关系。"
大厅一片死寂。
楚星焕能感觉到沈宴的手指瞬间收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没有第三种选择？"沈宴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老者摇头："血族亲王与人类纠缠不清，成何体统？"
楚星焕突然上前一步："如果我自愿成为血奴呢？"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引爆了大厅。
沈宴猛地将他拽回来，眼中血色翻涌："闭嘴！"
老者却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继续说，年轻人。"
楚星焕挣脱沈宴的手，直视老者："我可以定期提供血液，但条件是沈宴保留亲王身份，并且我们的关系不受干涉。"
"楚星焕！"沈宴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楚星焕转头看他，眼神坚定，"我在谈判。"
老者拄着手杖大笑起来，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有胆识！但你以为血族会接受这种条件？"
"为什么不呢？"楚星焕反问，"我的血对沈宴有特殊吸引力，这意味着我对血族可能有研究价值。"
这个理由让大厅里的吸血鬼们交头接耳起来。
沈宴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眼中的血色几乎要溢出来。
"够了。"
他突然打断议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楚星焕是我的，他的血也是。任何人敢打他的主意，就是与我为敌。"
这句话像是一道命令，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老者的表情变得严肃："沈宴，你在挑战长老会的权威。"
"不。"沈宴冷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一把拉过楚星焕，在众目睽睽之下咬破自己的手腕，将渗出的血珠抹在楚星焕的唇上。
"以血为誓，他是我的伴侣，受亲王庇护。"
这个举动引起一片哗然。
老者的脸色变得铁青："你疯了！为一个人类使用血誓？"
沈宴没有理会，低头吻住楚星焕，将那滴血送入他口中。
楚星焕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紧接着是一阵奇异的灼热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现在，谁动他，就是与我血战到底。"沈宴环视大厅，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老者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你会后悔的，沈宴。人类的生命转瞬即逝，而你将承受永恒的孤独。"
沈宴握紧楚星焕的手："那也比永远不知道爱为何物强。"
回去的路上，楚星焕摸着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沈宴血液的余温："那个血誓......是什么？"
沈宴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一种古老的契约。现在你的血液里有了我的印记，其他吸血鬼不敢轻易动你。"
"代价呢？"
沈宴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死了，你也会。"
楚星焕猛地转头看他："什么？"
"所以，"沈宴终于看向他，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我会活得比任何人都久。"
楚星焕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伸手覆上沈宴握着方向盘的手："那我们说好了，你要永远陪着我。"
沈宴反手握住他，指尖冰凉却坚定："以血为誓。"
车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楚星焕望着沈宴完美的侧脸，突然觉得，即使前方是永恒的黑暗，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他也无所畏惧。
"恭喜宿主！任务目标沈宴，当前心动指数92%，已达到临界值。"
楚星焕微笑着闭上眼睛，这场危险的游戏，终于迎来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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