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惊叹声,议论声,笑骂声,声声交织在一起。
“啧啧,铁柱这是走了啥运道!”
“早知道我那两亩河边地也种山薯了!”
“看来明年说啥也得跟着小麦丫头干呀!”
“铁柱,这回可够你娶房媳妇了吧!?”有人高声打趣,顿时引来一片善意的哄笑。
然,三叔公刚还满面红光的脸,不知想到什么,忽而一顿。
他满眼些狐疑的瞥了一眼跟前三五不着调的人,暗道:
这懒货,突然得了大笔银子,若再一个不留神,全拿出去嚯嚯了咋办?
到时候,莫说媳妇,怕是一个得意,自己都得栽进去!
别以为他人老眼花,不知这小子平日都跟外村那些游手好闲之徒有些什么往来!
念此,老人刚还满面笑意的脸上霎时一肃,花白的胡子抖了抖,正欲轻咳一声,好好敲打敲打对方的时候,却猝不及防的,被跟前三十多岁的汉子“哇”的一声,惊愣当场!
只见,不知是不是回过味得赵铁柱,在这巨大的狂下之下,竟眼眶一红,也不管周围闹哄哄的人群,忽然像个三岁小娃似的,毫无预兆的“嗷”的一嗓子,瞬间涕泗横流!
他边扯着嗓子嚎啕,边对着苍天胡乱喊道:“呜——爹——!娘!!”
“你们在天上瞧着没!柱子我...我出息了!咱家那破沙地...长出金疙瘩啦!”
“五百斤!五百斤啊!你们生前总念叨这地不争气...儿子我也不争气...可现在...现在它争气了哇!”
“呜呜——你们...你们等着,等我卖了钱,就去给您二老好好烧一炉香!”
“买最粗的蜡!燃的旺旺的,保管让你们在那边都看的真真儿的!再..再给您二老捎几匹纸马,让爹骑着去赶集,给娘您扯几块花布做新衣裳...!”
他哭的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三十多岁的汉子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个找不着家的孩子。
这番情景,顿将周围人都给镇在原地。
不知是谁先红了眼眶,原本看热闹的村民渐渐安静下来,几个心软的妇人已经悄悄抹起了眼泪。
大伙仿佛今日才看真切,原来这...平日里最是不着调的懒汉,心里...竟还藏着这般...
盘算着要敲打对方一二的三叔公,此刻再也说不出半句重话,望着族内这个让他最是头疼的后生,半晌,伸出颤巍巍的手,在其背上轻轻拍了拍:
“好了好了...铁柱啊,你爹娘...你爹娘指定看见了...”
赵铁柱却哭的更凶了,一把抓住三叔公的裤腿,仰起哭花的脸:“三叔公...我...我明日就去镇上买香烛...我还要给我爹打壶酒,他最馋镇上的烧刀子了...可他...可他临了也没尝过一口....我娘总说想换个新草席,我都记着呢...”
三叔公老眼湿润,连连点头,又忽的一愣,“啪”地一掌拍在对方肩膀:“买什么买,村里正封着呢!且过了这阵,你想买啥买啥!”
说着,似生怕对方坏了规矩,不由警告:“我可告诉你啊铁柱,”他板起脸,手指虚点着赵铁柱的额头:“眼下外头不太平,你小子可别仗着有了几个钱就犯浑,敢偷偷摸出村去,看老头子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赵铁柱被这一巴掌拍回了神,满腔汹涌的情绪顿被活生生的现实截住,张着嘴,眼泪还挂在腮边,模样瞧着又可怜又滑稽。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阿姐一旁的宋小麦忽而轻声开口:“铁柱叔...”
她声音清脆,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香烛和烧刀子,我家里还存着些,明日...明日您到我家来,先拿些去用就是。”
赵铁柱猛地转过头,泪眼模糊地望向声音来源处。
暮色中,少女的身影清瘦挺拔。
此刻,不光是赵铁柱,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心有所感,不约而同想道:
就是她...就是跟前这小小人影,是她带着大伙认出了山薯能吃,是她带着大伙用山薯换取了灾年活命的机会!又是她想出了种植山薯的路子,带着大伙一起建作坊、卖薯粉、建学堂...仅一年的时间,一步一步将大伙的日子从泥潭里生生拽出,给了全村人新的过活指望!
过往种种在大伙脑海里飞速闪过,那些曾经的不以为然,到后来的半信半疑,再到此刻眼前那沉甸甸的收获...所有的情绪如同彻底沸腾的热汤,瞬间冲垮了众人、也冲垮了赵铁柱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众人只见,那刚还匍匐在三叔公跟前的汉子,忽然猛地的起身,调转方向,对着那明媚秀丽的丫头“噗通”一声...就那般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下一刻,汉子额头结结实实地磕在还有些碎石的泥地之上,发出沉沉闷响!
“小麦!不...小东家!”
赵铁柱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却又异常洪亮:“我赵铁柱...我赵铁柱谢谢您!谢谢您给了咱活路!这头...我替我爹娘磕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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