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厂密室。
方正化神色凝重地审阅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密报，烛光映照下，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一名身着便服的厂卫探子悄无声息地进入，单膝跪地。
"大人，辽东传来的密报。"
方正化接过密函，迅速拆开阅读，眉头越皱越紧。
"皇太极又派了一批细作入关？"
"是的，大人。这次不同以往，他们派来的都是精通汉语、熟悉我大明风俗的满人和汉奸。据线人报，他们的目标主要是军械总局和格物院。"
方正化冷笑一声："看来皇太极对我们的新式火器和'崇祯钢'很感兴趣啊。"
"不仅如此，他们还试图接触江南一些不满朝廷新政的士绅，煽动内乱。"
方正化猛地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传我命令，加强京城和边关的监控，尤其是军械总局和格物院周边，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秘密跟踪，摸清其行踪和联络网络，不可打草惊蛇。"
"遵命！"
"还有，给辽东和江南的暗线发密信，提高警惕，密切注意后金细作的动向。"
探子领命而去，方正化踱步至窗前，望着夜色中的皇城，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军械总局外，一名身着商人服饰的中年男子正与守卫攀谈。
"这位大哥，我是从山西来的铁商，听说朝廷在收购上等铁料，特地带了样品来，能否通融让我进去见见负责的大人？"
守卫面无表情："军械总局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若有货，可去户部指定的收购点。"
"哎呀，大哥，我这铁料可是特制的，比寻常铁料硬度高出三分，最适合打造精良武器。若能直接卖给总局，价格好商量啊！"商人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悄悄递过去。
守卫眼神一动，却没接银子："你且在此稍候，我去禀报上官。"
商人面露喜色，却不知身后不远处，一名卖糖葫芦的小贩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悄悄做了个手势。
片刻后，守卫带着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走来。
"这位就是我们总局的采购主事，你有什么铁料，可以给他看看。"
商人连忙从包袱中取出一块铁料样品："大人请看，这是我山西矿场出产的上等铁，纯度极高，最适合铸造火器和刀剑。"
主事接过仔细端详："确实不错，不过我们总局对铁料要求极高，需要进一步测试。不如这样，你随我进去，我让工匠现场试一试。"
商人大喜："多谢大人！"
三人刚进入总局大门，忽有数名厂卫从四面包抄而来，瞬间将商人制服。
"大胆奸细，竟敢混入军械总局！"
商人面色大变："你们...你们搞错了！我只是卖铁料的商人！"
为首的厂卫冷笑："是吗？那为何你的铁料样品中暗藏机关，里面竟有绢纸？而且你的口音分明不是山西人，反倒带着几分辽东口音。"
商人见事情败露，突然暴起，从靴中抽出一把短刀，刺向最近的厂卫。厂卫早有防备，侧身避过，同时飞出一条软索，缠住商人手腕。其余厂卫一拥而上，将商人彻底制服。
"带回厂里严加审问！"
崇祯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方正化匆匆入内，行礼后禀报：
"陛下，我们在军械总局抓获一名后金细作，此人伪装成山西铁商，意图窃取我军新式火器的制造图纸。经过严刑拷问，他已招供，是皇太极亲自派来的探子。"
崇祯放下朱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可曾问出他的同伙？"
"回陛下，已经供出了五名同伙，都是伪装成商人、工匠或流民潜入京城的。我已派人秘密抓捕，目前已拿下三人，另外两人正在追查中。"
"可有重要情报？"
"有！此人交代，皇太极对我朝新式火器和'崇祯钢'极为忌惮，特别派遣了这批细作打探虚实。更重要的是，他们还透露，皇太极正在加紧对蒙古各部的拉拢，并在秘密训练一支能与我军火器对抗的新军。"
崇祯眉头紧锁："看来皇太极也在积极备战啊。"
"不仅如此，陛下。他们还试图接触江南一些不满朝廷新政的士绅，煽动内乱，以分散我朝注意力。"
崇祯猛地站起："好个皇太极，好个江南士绅！朕早就知道江南那些人心怀不轨，没想到竟敢勾结外敌！"
方正化连忙道："陛下息怒，目前尚未发现江南士绅与后金有直接联系，只是后金有这个意图。不过，我已加派人手监视江南重要士绅的动向。"
崇祯稍稍平静："你做得很好。这场无声的战争，关系到我大明未来的存亡。一定要加强情报工作，不惜一切代价摸清敌人的底细和意图。"
"臣遵旨。只是..."方正化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只是我厂卫人手有限，而敌人的细作却越来越多，且越发狡猾。前日在辽东，我们的一名重要探子被后金人发现，当场斩杀..."
崇祯神色一黯："为国捐躯，朕会厚葬他，抚恤其家人。至于人手不足，你可从锦衣卫和东厂中挑选忠诚可靠之人充实力量，必要时可扩编。这场暗战，我们输不起！"
"臣遵旨！"
方正化退出御书房后，崇祯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眼中充满忧虑与决心。
"皇太极啊皇太极，你我终有一战，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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